论萧红的创作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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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萧红的创作风格
石伟
内容提要:萧红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重要的一位女作家,她自己波折的生活经历以及对生命和人生独特的认识,她的很多作品都有她自己的影子在其中,使她的文学创作形成了独有的风格。
关键字:萧红创作风格
正文:
古往今来凡是有成就的作家,大都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或清新淡雅,或慷慨激昂,在一个个文字的构建中,自然流露出自己独有的气质,成为作家在茫茫文海中区别于其他作家的标志。
关于创作风格的形成,不能否认作家先天的心理个性等方面因素的作用,更应该看到作家生存的外部环境与个人生活经历的影响。一方面,作家先天的心理、个性因素,为文学创作奠定了基调,使作家表现出一种都有的才情与气质;另一方面,后天的生活环境与生活经历,为作家提供了可供写作的素材,让作家有了进行文学创作的欲望,使其文学天赋得到完善并发展。在不断的文学创作中,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下面就以萧红为例,论述其文学创作的风格。
萧红,这个生长于动荡年代的作家,她的一生可以分为两个阶段:1911-1929与1930-1942,在前一个阶段,可以说是她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时期,她生活在呼兰这个小县城内一个重男轻女的地主家庭,开始感受周围的人情冷暖与世态炎凉,这就为她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形成了一个文学创作的大背景。在后一个阶段,萧红开始了流浪与痛苦的生涯,生活非常艰难,爱情的变更,疾病的困扰,一直伴随着她。但就是在时期,萧红开始了最初的文学创作,发表具有影响力的作品,奠定了她在现当代文学创作史上的地位。
(一)寂寞凄凉的风格
她始终是寂寞的,从她出生到她最后病死香港,她始终无法摆脱这种寂寞的情绪。在她童年的记忆里,仿佛只有祖父这一个亲人疼爱她,“等我生来了,第一次给了祖父无限的欢喜,等我长大了,祖父非常疼爱我。使我觉得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还怕什么呢?”而祖母留给她的,只是用针扎她手指的事。她的父亲母亲似乎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印象,父亲的两次出场,也都伴随着暴力,一次揣她,一次打有二伯。她是寂寞的,亲人对她的冷漠给她的是一个并不快乐的童年,大多数时候,她只是自娱自乐的一个人,她“常常在蒿草里做着梦”,也看着“蜻蜓和蝴蝶在那荒凉的一片蒿草上闹着,不但不觉得繁华,反而显得更荒凉寂寞”。缺乏父母亲的疼爱,缺少可以一起玩的伙伴,使得她的这种寂寞的情绪,一直伴随了她一生。
自她19岁逃离家庭,她就开始了另一种寂寞的生活,漂泊不定
的流浪生活,加剧了她对故土的思念,她更加寂寞,“世界那么大,而我却把自己的天地布置的这样狭小。”“从前是和孤独做斗争,现在却是体验孤独,一样的孤独,两样的滋味。”她是寂寞的,既然无法摆脱这种寂寞,那只有将这种寂寞用文字表达出来,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安慰。伴随着这种寂寞甚至有些凄苦的情绪和对生命独有的理解,她所创作的文学作品是一种寂寞而忧伤的风格。平静的描述,不露声色的讽刺,读她的作品只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压抑。
在《呼兰河传》中,她回忆着自己故乡的风土人情,祖父、有二伯、小团圆媳妇、冯歪嘴子等等这些人,无不笼罩着一层悲情的色彩。她身边有这么多人,但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家里边的人越多,我就越寂寞。”“刮了风,下了雨,祖父不知怎样,而我却是非常寂寞的了。”那些看似欢快的场景,跳大神、看河灯、野台子戏等,欢快的背后,是一种忧伤与深沉。在《小城三月》中有这么一句话:“不知为什么,在这么欢乐的调子里,大家都有点伤心,也许是乐极生悲了,把我们都笑得流着眼泪,一边还笑。”这里面的伤感与无奈,是她寂寞到了极致的一种流露。她无法冲出这种寂寞,只能投之以无奈的笑。
在小说《北中国》中,留给读者的,是一种寂寞,一种压抑,一种心酸,一种国破家亡的凄凉。耿大先生家中有耿太太,有老管家,有做工的人,也有孩子们,可是却没有一点生气,在老管家的感觉里,“这大少爷的走掉,总觉得是凤去楼空,或者是凄凉的家败人亡的感觉。”大儿子的出走乃至最后的死亡,留给耿大先生的是无尽的寂寞,
“窗帘整天的上着,昏昏暗暗的,他的生活与世隔离了”,“那雪若是刚下过的,非常的平,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的时候,他就更寂寞了。”
这些文字中的寂寞与凄凉,就是萧红自己的寂寞与凄凉,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她漂泊不定,经受着波折与惊恐,来到每一个陌生的地方,消失的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到的则是一个个麻木冷漠的人。在这种举目无亲的环境中,她就愈加怀念故土,她就愈加寂寞,这种寂寞与凄凉,是她挥之不去的情感体验,在她的创作中流露,就形成了她独特的创作风格。
(二)激愤悲情的风格
萧红早年生活的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带给她的是情感上深深的折磨,成为她一生中挥之不去的阴霾。她经历了那个社会中一个女子的无助以及遭受的不平等待遇,她几乎是恨那个社会了。
在《小城三月》中,翠姨与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订婚,却又爱上了伯父的儿子。她无法冲破封建婚姻的束缚,只能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郁郁而终。正如她自己的预感一样:“我的命,不会好的。”这就是萧红自身经历的一个翻版,在和王恩甲已经订婚的情况下,她毅然逃往北京,远离了那个令她失望的封建家庭。她自由了,但她心灵上的创伤,却永远也无法愈合,她从此成为一个为女性凄惨命运的奔走呼号的人。
在《呼兰河传》中,小团圆媳妇被叔公公用皮鞭子抽,被大娘婆婆用烙铁烙脚心,一天打八顿,骂三场,遭受着残酷的虐待,被活
活折磨致死,正如有二伯所说:“人死不如一只鸡……一伸腿就算完事……”还有呼兰河城里“投了河”“跳了井”的女人,“被打捞上来了,也不赶快的埋,也不赶快的葬,摆在那里一两天,让大家围着观看。”在《生死场》中,“人和动物一样忙着生,忙着死。”月英患着瘫病,由于无人照料的那些惨状,让他人心酸,而她的丈夫“宛如一个人与一个鬼安放在一起,彼此不相关联。”小金枝来到人间才够一月,就被爹爹摔死了,而在金枝生产中的那些场景,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在那个社会中,女性是没有一点地位可言的,萧红看到着这一切,也深深地体会着。她无法平息自己内心的激愤与悲情,她只有更恨这一切的现实。她渴望能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所以她选择流浪的生活,却改变不了自己悲剧性的命运。她渴望着真真的爱情,也努力追求着,可却一次次受到伤害。她对女性有深深地同情与怜悯,她不满那个社会中受到的残害,她在文字中寻找发泄的窗口,让这一切的不满与悲愤随着自己的笔喷薄而出。
萧红的一生的漂泊流离,一生的寂寞无助,博爱的胸怀,同情的眼光,流露在文学作品中,就形成了她寂寞凄凉与激愤悲情的风格,让她的作品成为了现当代文学的经典。
参考文献:
萧红:《萧红选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