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伟铭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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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铭案定性分析:对本案被告人孙伟铭应当按照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定罪处罚。
理由如下:(1)被告人孙伟铭酒后驾驶别克轿车上路,从后面冲撞与其同向行驶的川A9T332比亚迪牌轿车尾部,造成了一起追尾事故,但尚未造成人员伤亡或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严重后果。
经鉴定,案发时孙伟铭血液中的乙醇含量为135.8毫克/100毫升,已达到醉酒驾驶标准。
由于行为人虽然属于醉酒驾驶,严重违反了交通管理法规,但尚未造成交通肇事罪所要求的严重后果,未达到交通肇事罪的定罪标准,故不构成交通肇事罪。
但在道路上醉酒驾驶机动车,依法应当构成危险驾驶罪。
(2)孙伟铭在发生第一起追尾事故之后,继续以超过限速二倍以上的速度驾车向前行驶,越过道路中心黄色双实线,与多辆车辆发生碰撞及擦刮,造成四人死亡,一人重伤,公私财产损失共计5万余元的严重后果。
被告人孙伟铭应当知道在醉酒情况下驾车超速行驶所具有的严重危害性,在发生了第一次追尾事故后更是能够完全预料到自己已经没有安全驾驶的能力,继续驾驶会造成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的后果的发生却继续驾驶,未采取任何避免措施,行为人在主观上不符合过于自信过失轻信能够避免的特征,而符合间接故意的放任特征,行为人在主观上对严重后果的发生持的是间接故意的放任态度。
同时,行为人醉酒、无证、超速驾驶机动车辆在车辆、人群密集的公共道路上行驶,具有与放火、爆炸、决水等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相当的危险性,因而符合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构成要件。
行为造成了四死一伤和财产损失的严重后果,应当依照《刑法》第115条第一款规定定罪处罚。
(3)孙伟铭不构成交通肇事罪。
交通肇事罪是指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规,因而发生重大事故,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
其中,行为人对违反交通管理法规是故意的,但对发生重大事故,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结果则是过失的。
本案中孙伟铭对第一次追尾事故后继续驾车导致发生的严重后果在主观上不属于过失,因而不构成交通肇事罪。
孙伟铭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09)成刑初字第158号公诉机关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孙伟铭。
2008年12月15日因涉嫌交通肇事被成都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局刑事拘留,同月25日经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批准逮捕,次日由成都市公安局执行逮捕。
现羁押于成都市看守所。
辩护人施俊英,四川鼎立律师事务所律师。
辩护人陈红,四川鼎立律师事务所律师。
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起诉指控被告人孙伟铭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一案,以成检刑一诉字(2009)第085号起诉书,于2009年4月10日向本院提起公诉。
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
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刘东、尹箫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孙伟铭及其辩护人施俊英、陈红均到庭参加诉讼。
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起诉指控,被告人孙伟铭自2008年5月购买一辆别克轿车以来,一直无驾驶证上路行驶,并有多次交通违法的记录。
2008年12月14日下午4时许,被告人孙伟铭醉酒后驾驶自己的川A43K66别克轿车从成都市成华区万年场“四方阁”酒楼送其父母前往火车北站,后又继续驾车沿成龙路前往龙泉驿区。
当日下午5时许,被告人孙伟铭在成龙路“蓝谷地”路口从后面撞上正常行驶的川A9T332比亚迪轿车尾部。
事故发生以后,被告人孙伟铭为逃避处罚不顾公共安全,立即高速驾车往龙泉驿方向逃逸,并在窜至成龙路“卓锦城”路段时,以超过每小时130公里的速度向右绕行强行超车后又向左迅速绕回,越过中心双实线,猛烈冲撞对面正常行驶的川AUZ872长安轿车,接着又迎面先后撞上川AKl769长安轿车、川AVD241福特轿车、川AMC337奇瑞轿车,直至川A43K66别克轿车不能动弹。
造成川AUZ872长安轿车内驾驶员张景全、乘客尹国辉、金亚民、张成秀死亡,代玉秀重伤,公私财产损失5万余元。
为支持上述指控的犯罪事实,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当庭宣读和出示了公安机关的接受刑事案件登记表、鉴定结论、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被告人供述等证据。
2008年12月14日,孙伟铭在成都醉酒驾车造成4死1伤惨祸;2009年7月23日,孙伟铭被成都中院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死刑;死罪判决依据孙伟铭的行为究竟是触犯了交通肇事罪还是以危害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一度成为社会争论的焦点。
昨日,成都中院的审判法官宣读判决书时表达了三方面的判决依据:一、无证驾驶。
从该案看,被告人孙伟铭作为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的人,明知必须经过相关培训并通过国家有关机关考试,取得驾驶执照后才能驾驶机动车辆,但其却无视公共安全,长期无驾驶证驾驶机动车辆并多次违反交通法规,反映出其对交通安全法规以及他人生命、健康或财产安全的蔑视;二、醉酒驾车。
在去年12月14日醉酒后驾车行驶于车辆、人群密集之处,其行为已对公共安全构成直接威胁;三、肇事逃逸。
孙在发生追尾的交通事故后,仍置不特定多数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于不顾,继续驾车高速逃逸,后冲过绝对禁止超越的道路中心黄色双实线,以超过限定速度一倍以上的车速冲向相向行驶的多辆车辆,造成四死一重伤,公私财产损失达数万元的严重后果。
结论:上述事实充分证明,孙伟铭无视不特定多数人的生命、健康和财产安全,明知越过道路中心黄色双实线会发生与对面车辆相撞、车上人员死伤的严重后果,仍放任危害结果的发生,其主观故意非常明显,因此孙伟铭的行为构成了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2009年9月8日,孙伟铭案二审宣判,四川省高院认定“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成立,该判无期徒刑。
最高人民法院上午召开新闻发布会解释孙伟铭案的法律适用问题今天上午,最高人民法院就醉酒驾车犯罪的有关问题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孙伟铭案以及另一起发生在广东的醉酒驾车案的法律适用问题等作出了解释。
定罪符合法规最高法院认为,我国刑法规定,醉酒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行为人明知饮酒驾车违法、醉酒驾车会危害公共安全,却无视法律、醉酒驾车,特别是在肇事后继续驾车冲撞,造成重大伤亡,说明行为人主观上对持续发生的危害结果持放任态度,具有危害公共安全的故意。
浅析孙伟铭案件——结合交通肇事罪和以危险的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孙伟铭醉酒、无证驾驶、肇事后逃逸,造成四死一伤一案已经过一段落,来自各方面的舆论渐渐平息,它是经过两审结案。
第一审是2009年7月23日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这是交通肇事案中全国首例判处醉驾者死刑的案件。
孙伟铭不服,向成都市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9月8号二审根据一审审判程序和结合犯罪本质做出了判决:认为一审事实认定和定罪正确、审判程序合理,但是量刑过重,最终,法院判决孙伟铭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罪名成立,但因其有真诚悔过表现,终审判决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件影响全国的交通肇事案件是结了,但给我们法律专业人士和非法学专业民众留下了许多争论点。
我是一名法学专业的在校学生,对于孙伟铭案件也一直在关注,针对一审和二审的判决,我都觉得交通肇事罪和以危险的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这两个罪名在这件案子里总是没明确区分出来,最后的定罪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虽然我的法律知识不像许多博士硕士那么渊博,但是对于这个罪名的概念和要件我还是查了一些相关资料,对这两个罪名有了一定得了解。
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是指使用与放火、决水、爆炸、投放危险物质等危险性相当的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
本罪的客观方面表现为,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
所谓“其他危险方法”是指使用与放火、决水、爆炸、投放危险物质的为下行相当的危害方法,如私设电网、使用放射性物质、投放危险物质、驾车冲撞人群等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只要足以危害公共的,既可以构成本罪。
本罪的主体是一般主体。
主观方面为故意,可以是直接故意,可以是间接故意。
交通肇事罪,是指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规,因而发生重大事故,致人重伤、死亡或者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
本罪的客体,是交通运输安全。
本罪的客观方面,表现为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规,因而发生重大事故,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
从“孙伟铭案”论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2009年9月8日,孙伟铭“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被四川省高院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他成为我国因驾车肇事而获最高刑罚者,也因此引起了广泛关注。
随后,最高人民法院召开新闻发布会,将其作为我国接连发生的一系列恶性酒驾肇事案件的典型代表,向社会公布这起案件的审理结果,并支持了这起案件的二审判决。
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指使用与放火、决水、爆炸、投放危险物质等危险性相当的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
要想清楚地认识该罪名,除了了解它的含义外,还应当充分了解它的本质。
从孙案中可以看出,恶性酒驾肇事作为一种危害公共安全的危险方法被广泛的接受,那么对于酒驾肇事案件应当如何定罪,在什么情况下应该定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有人认为,只要因酒驾肇事危害公共安全的,一律按照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定罪处罚,笔者认为不能一概而论。
刑法修正案(八)针对危险驾驶行为作出如下规定:“在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条后增加一条,作为第一百三十三条之一:“在道路上驾驶机动车追逐竞驶,情节恶劣的,或者在道路上醉酒驾驶机动车的,处拘役,并处罚金。
有前款行为,同时构成其他犯罪的,依照处罚较重的规定定罪处罚。
”这一规定指出了有关酒驾肇事这一危险行为的多重性质,在当前刑法体系下可能触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交通肇事罪和危险驾驶罪三个罪名。
如何辨析一个行为是否触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如何在司法实践中更恰当的适用该罪名对于罪行法定原则、罪责刑相适应理念的贯彻有着重要的意义。
本文从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犯罪构成出发,结合刑法基本理论,对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做出比较清晰地界定。
同时,结合司法实践中经常出现的酒驾肇事案件,对于交通肇事罪、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以及危险驾驶罪作出系统的辨析,望对于司法实践中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认定提供借鉴参考。
论交通肇事者与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以孙伟铭案为例案例回顾:2008年年底,四川成都人孙伟铭因无证且醉酒驾车等违法行为造成四死一伤的重大惨案。
2009年9月8日,四川省高院作出二审判决,改判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的死刑判决,最终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定罪,判处孙伟铭无期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作为国内第一个因无证、醉酒驾车、肇事并逃逸而获如此高刑罚的案例,在起到警示作用的同时,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争议的焦点在于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与交通肇事罪的界限。
首先我们来对这两个罪在犯罪的构成要件上做一个简单的比较,之后再对该案件做一个详细的分析。
1.从概念上: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是指使用与放火、决水、爆炸、投放危险物质等危害性相当的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
交通肇事罪是指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规,因而发生重大事故,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物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
2.从客体上:前者为危害公共安全类犯罪的客体,指社会的公共安全,即不特定或多数人的生命、健康和重大公私财产的安全。
绝大多数的犯罪往往在行为前无法确定其侵害的对象的范围,也无法预料和控制可能造成的后果及程度,所造成的实际危害后果常常超出了行为人的预料和控制。
少数犯罪行为,即使指向特定的对象,但同时也对公共安全构成巨大的威胁。
后者的客体的交通运输安全,主要是公路和水路等。
3.从主体上:两者都是一般主体。
在交通肇事罪中的司法实践中,主要是从事交通运输的人员,是指具体从事公路交通运输和水路交通运输业务,以及与保障交通安全有直接关系的人员,包括具体操纵交通运输工具的驾驶人员、交通设备的操纵人员、交通运输活动的直接领导(如调度员、领航员、船长、机长)和指挥人员和交通运输安全的管理人员(如交通警察)等。
非交通运输人员(如行人)在一定情况下也可以成为本罪的主体。
4.从客观方面上:前者表现为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
孙伟铭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09)成刑初字第158号公诉机关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孙伟铭。
2008年12月15日因涉嫌交通肇事被成都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局刑事拘留,同月25日经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批准逮捕,次日由成都市公安局执行逮捕。
现羁押于成都市看守所。
辩护人施俊英,四川鼎立律师事务所律师。
辩护人陈红,四川鼎立律师事务所律师。
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起诉指控被告人孙伟铭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一案,以成检刑一诉字(2009)第085号起诉书,于2009年4月10日向本院提起公诉。
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
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刘东、尹箫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孙伟铭及其辩护人施俊英、陈红均到庭参加诉讼。
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起诉指控,被告人孙伟铭自2008年5月购买一辆别克轿车以来,一直无驾驶证上路行驶,并有多次交通违法的记录。
2008年12月14日下午4时许,被告人孙伟铭醉酒后驾驶自己的川A43K66别克轿车从成都市成华区万年场“四方阁”酒楼送其父母前往火车北站,后又继续驾车沿成龙路前往龙泉驿区。
当日下午5时许,被告人孙伟铭在成龙路“蓝谷地”路口从后面撞上正常行驶的川A9T332比亚迪轿车尾部。
事故发生以后,被告人孙伟铭为逃避处罚不顾公共安全,立即高速驾车往龙泉驿方向逃逸,并在窜至成龙路“卓锦城”路段时,以超过每小时130公里的速度向右绕行强行超车后又向左迅速绕回,越过中心双实线,猛烈冲撞对面正常行驶的川AUZ872长安轿车,接着又迎面先后撞上川AKl769长安轿车、川AVD241福特轿车、川AMC337奇瑞轿车,直至川A43K66别克轿车不能动弹。
造成川AUZ872长安轿车内驾驶员张景全、乘客尹国辉、金亚民、张成秀死亡,代玉秀重伤,公私财产损失5万余元。
为支持上述指控的犯罪事实,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当庭宣读和出示了公安机关的接受刑事案件登记表、鉴定结论、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被告人供述等证据。
近日,公众瞩目的孙伟铭交通肇事案尘埃落定:成都青年孙伟铭交通肇事后,架车逃逸,途中又撞死4人,造成严重后果,引起了社会的愤怒。
成都市中院一审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孙伟铭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孙伟铭提起上诉,孙家人以百万巨款换得了受害人家属的一纸谅解协议。
凭此,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仍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改判孙无期徒刑。
首先,孙伟铭的行为不构成危害公共安全罪。
所谓危害公共安全罪是指故意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
此罪有两个构成要件,即主观上有危害公共安全的故意,客观了实施了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使公共安全受到严重危害或足以严重危害公共安全,二者缺一不可。
孙伟铭的行为确实不齿,令人震怒。
其肆意无证驾驶,酒后架驶,在肇事后,又肆意逃逸,在逃逸途中,又撞死4人,后果不可谓不严重,客观上,也确实危害了公共安全。
但仅凭此就认定其构成危害公共安全罪,似有不妥。
如前文所说,危害公共安全罪要求两个构成要件,即主观上要求存在犯罪故意,即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故意;客观上存在犯罪行为。
孙伟铭的行为客观上危害了公共安全,造成了严重后果,但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孙是否存在犯罪故意,尚无法认定。
众所周知,犯罪行为存在故意和过失之说。
所谓故意犯罪是指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造成危害后果而积极追求或放任这种危害后果的发生。
过失犯罪则是指明知或应当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因疏忽大意或过于自信、轻信能够避免,结果导致发生严重后果。
从本案来讲,孙伟铭与他人无怨无仇,不存在故意撞死他人,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动机,从他的主观愿望来讲,并非想要撞死多人,危害公共安全,制造出一件惊天动地的血案。
孙的行为只是在交通肇事逃逸后又肇事的一种行为。
其目的是为了逃避打击,避免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不存在撞死他人,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故意,缺乏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主观构成要件,所以其行为不能认定为危害公共安全罪。
还有人称孙伟铭在肇事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造成危害公共安全的严重后果,而依然驾车逃逸,放任这种危害结果的发生。
孙伟铭案二审未宣判孙伟铭如今颇有名,因为他在四川成都酒后驾车撞死4人、撞伤1人,被成都市中院一审判决死刑,成为敲响许多人抵御美酒诱惑的警钟。
今天他在二审时听到一线生机。
在四川省高院举行的二审当中,公诉人员向法官表示,孙伟铭酒后肇事行为属于间接故意,事发后大呼快救伤员,以及积极赔偿受害者,鉴于这三点因素,不宜将他判处死刑。
受害者的家属们对此感到失望。
由于孙伟铭的酒后驾车,张志宇失去了父母,他表示自己能够接受的结果是判孙伟铭死刑,不希望二审改变一审的判决。
四川大学法学教授周伟指出,从全球趋势来看,死刑应当尽量避免。
一2008年12月14日中午,孙伟铭在成都市万年场的一家酒楼参加亲戚80大寿的宴会,席间饮用了大量白酒。
下午4点多,他驾驶“别克”轿车送走父母后,由成都市区方向沿成龙路往龙泉驿区方向行驶。
17时许,孙伟铭驾车行驶至成龙路蓝谷地路口时,从后面撞上了正常行驶的一辆“比亚迪”轿车尾部,事故发生后,孙伟铭不仅未立即停车查看,而是迅速倒车,从被撞的“比亚迪”车右侧超出,高速驾车往龙泉驿区方向行驶。
孙伟铭在驾车至成龙路卓锦城路段时,高速向右侧绕行后又向左侧迅速绕回,越过中心双实线,与相对方向正常行驶的一辆“长安奔奔”轿车猛烈相撞,造成“长安奔奔”车上的5名驾乘人员中1人受伤、4人死亡(其中两人当场死亡,两人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随后,孙伟铭所驾车又与一辆“奥拓”车相撞,再与“奥拓”车后的一辆“蒙迪欧”轿车发生擦挂,接着与一辆“QQ”车相撞,直至自己的别克轿车不能动弹,孙伟铭的“疯狂之旅”才停了下来。
事后经司法鉴定,孙伟铭所驾驶的别克轿车在碰撞前瞬间的行驶速度为134~138km/h(事故路段限速60km/h)。
事故发生后,伤员及孙伟铭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交警部门随救护车到医院,发现孙伟铭有饮酒嫌疑,当即提取孙伟铭血液进行乙醇检验,检验结果为:其血液中乙醇浓度为135.8mg /100mL,属于醉酒驾车。
案情:2008年12月14日,孙伟铭醉酒驾驶汽车造成重大交通事故,致4人死亡,1人重伤。
2009年7月23日,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孙伟铭死刑,9月8日,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改判孙伟铭无期徒刑。
影响力:汽车时代交通肇事已成为威胁人们生命安全的第一大杀手,严惩交通肇事,对严重交通肇事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论附和了社会上多数人的心理需要。
此案是我国首次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对交通肇事责任人进行刑事处罚,无疑具有制度性的意义。
孙伟铭案始末/图 添加日期:2009-09-15 16:19:00 来源:拍案综合【大中小】孙伟铭活了下来!听到宣判,他当庭大哭。
无期徒刑相比死刑而言,更能让其充分明白醉驾的惨重后果,其教育意义远比一枪毙了他深远、深刻。
鲜活的生命走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活着……9月4日,被告人孙伟铭在法庭上陈述今天上午8点30分,备受社会各界关注的孙伟铭案在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第三审判法庭进行了二审宣判,维持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被告人孙伟铭的定罪,撤消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被告人孙伟铭的量刑部分。
被告人孙伟铭犯有用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成都电台新闻广播康沙)去年12月14日,孙伟铭无证醉驾一辆别克轿车,越过黄色双实线,先后撞向对面正常行驶的4辆轿车,造成4人死亡,1人重伤。
今年7月23日,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认定孙伟铭的行为已构成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其死刑。
这是中国第一起因交通事故构成危害公共安全罪,而被判处死刑的案件。
附:孙伟铭案二审宣判书(全文)判决结果众表情:孙伟铭当庭大哭审判长认定,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罪名成立,但其有真诚悔过表现,终审判决无期徒刑。
判决宣判后,孙伟铭当庭大哭。
孙伟铭妹妹非常不满宣判后,孙伟铭妹妹孙小媚表示对判决结果非常不满意。
她希望借媒体改变二审终审制。
孙小媚在现场说,应该修改二审终审制。
孙某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文章属性•【案由】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案号】(2009)川刑终字第690号•【审理法院】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程序】二审•【裁判时间】2009.09.08裁判规则要严格按照主客观相统一的定罪原则来认定醉酒驾车肇事行为的性质。
醉酒驾车客观上表现为醉酒驾车,造成他人伤亡或者重大财产损失,危害了公共交通安全,同时符合交通肇事罪和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特征。
当行为人的主观心态是故意,则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定罪;如果是过失,则以交通肇事罪定罪。
正文孙某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09)川刑终字第690号原公诉机关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孙某某。
2008年12月15日因涉嫌犯交通肇事罪被刑事拘留,同月26日因涉嫌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被逮捕。
现羁押于成都市看守所。
辩护人施杰,四川鼎立律师事务所律师。
辩护人陈红,四川鼎立律师事务所律师。
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孙某某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一案,于2009年7月22日作出(2009)成刑初字第158号刑事判决。
原审被告人孙某某不服,提出上诉。
本院于2009年8月4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09年9月4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
四川省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陈王莉、王敏眉出庭履行职务。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孙某某及其辩护人施杰、陈红到庭参加诉讼。
合议庭评议后,审判委员会进行了讨论并作出决定。
现已审理终结。
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认定:被告人孙某某于2008年5月购买车牌号为川A43K66的别克牌轿车后,长期无证驾驶,并有多次交通违法记录。
2008年12月14日16时许,孙某某醉酒驾驶该车从成都市成华区万年场“四方阁”酒楼送其父母去火车北站后,又继续驾车沿成龙路前往龙泉驿区。
17时许,孙某某驾车在成龙路“蓝谷地”路口从后面撞上正常行驶的川A9T332比亚迪轿车尾部后继续向龙泉驿方向高速行驶,行至成龙路“卓锦城”路段时,越过道路中心双实线,猛烈冲撞对面正常行驶的川AUZ872长安奔奔轿车,接着又先后撞上川AK1769长安奥拓轿车、川AVD241福特轿车、川AMC337奇瑞QQ轿车。
醉与罚孙伟铭篇主要内容7月23日,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孙伟铭无驾驶证且醉酒驾车造成四死一重伤案公开宣判,一审判处其死刑。
依据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对醉驾者判处死刑,这在全国尚属首例。
孙伟铭的行为为什么被定性为危害公共安全,而不是交通肇事呢?成都中院以3个依据来认定其是故意:无证、醉酒、逃逸。
检察机关认为,孙伟铭醉酒驾车,在与正常行驶的轿车发生追尾的交通事故后。
为逃避处罚,以高达134公里至138公里的时速在限速60公里的市区道路上高速驾车,当日正值周末,车流和人流量都很大,此时的孙伟铭对自己的危险行为已持放任态度,最终导致严重后果,其行为符合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特征。
各国对醉驾零容忍,根据我国《道路交通安全法》,对单纯的酒后驾驶,一般只是罚款了事或“暂扣”一下驾驶证,最严重的也只是“吊销机动车驾驶证,五年内不得驾驶营运机动车”,“处十五日以下拘留”。
在我国,酒后驾驶只是一般的违法行为,只有在造成人员伤亡或重大财产损失的情况下,刑法才会介入。
在现实中,即便造成严重后果,一般也只是简单地以交通肇事罪论处。
毫无疑问,这大大助长了机动车驾驶员的侥幸心理。
在机动车辆普及的国家,酒后驾驶都是以犯罪论处的。
醉驾没有肇事也是罪过2009年7月18日,四川成都李刚、罗毅两位律师上书全国人大常委会,建议修改刑法,增加“饮酒、醉酒驾驶机动车罪”。
谈到上书的初衷,两位律师都表示,酒后驾驶肇事,不同于一般的重大交通事故,行为人在主观上不是过失,而是存在放任的故意。
在他们的案件中常涉及酒后引起的交通事故案件,常见到许多无辜的生命逝去,许多幸福的家庭破灭,深感酒后驾驶对社会的危害性极大。
两位律师还提出,中国对饮酒、醉酒驾驶机动车辆的认定标准,应当在参考外国标准的同时,结合中国饮酒较多的实际情况,从严修改“饮酒驾驶”、“醉酒驾驶”认定标准。
孙伟铭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醉酒驾车连续冲撞致多人伤亡的如何定罪一、基本案情被告人孙伟铭,男,1979年5月9日出生,成都奔腾电子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员工。
因涉嫌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于2008年12月26日被逮捕。
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以被告人孙伟铭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向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公开审理查明:2008年5月,被告人孙伟铭购买一辆车牌号为“川A43K66”的别克轿车。
之后,孙伟铭在未取得驾驶证的情况下长期驾驶该车,并多次违反交通法规。
同年12月14日中午,孙伟铭与其父母为亲属祝寿,大量饮酒。
当日17时许,孙伟铭驾驶其别克轿车行至成都市成龙路“蓝谷地”路口时,从后面撞向与其同向行驶的一辆比亚迪轿车尾部。
肇事后,孙伟铭继续驾车以超过限定的速度(60公里/小时)行驶。
行至成龙路“卓锦城”路段时,越过中心黄色双实线,先后与对面车道正常行驶的4辆轿车相撞,造成其中一辆长安奔奔轿车上的张景全、尹国辉夫妇和金亚民、张成秀夫妇死亡,代玉秀重伤,以及公私财产损失5万余元。
经鉴定,孙伟铭驾驶的车辆碰撞前瞬间的行驶速度为134—138公里/小时;孙伟铭案发时血液中的乙醇含量为135.8毫克/100毫升。
案发后,孙伟铭的亲属代为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11.4万元。
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孙伟铭在未领取驾驶证的情况下,长期违法驾驶机动车辆并多次违反交通法规,其醉酒后驾车行驶于车辆和人群密集之处,对公共安全构成直接威胁,且在发生追尾事故后,置不特定多数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于不顾,继续驾车超速行驶,跨过道路上禁止超越的中心黄色双实线,与对方正常行驶的多辆车辆相撞,造成4人死亡、1人重伤及公私财产损失数万元的严重后果,其行为已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孙伟铭犯罪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应依法严惩。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孙伟铭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孙伟铭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
无
【期刊名称】《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公报》
【年(卷),期】2010(000)002
【摘要】被告人孙伟铭,男,1979年5月9日出生,汉族,原系四川省成都市奔腾电子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职员。
2008年12月15日,因涉嫌交通肇事罪被刑事拘留,2008年12月25日,以涉嫌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被逮捕。
【总页数】2页(P29-30)
【作者】无
【作者单位】不详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D924.32
【相关文献】
1.研究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首作——评孟庆华教授的新著《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理论与实务判解》 [J], 张凤超
2.孙伟铭被控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案 [J],
3.孙伟铭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醉酒驾驶引发交通事故应如何定性 [J], 雷步云
4.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过失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与交通肇事罪犯罪构成之辨析 [J], 崔战伟
5.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适用纠偏
——以高空抛物案为例 [J], 张蔚伟;高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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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法案例孙伟铭被控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上诉一案,将于2009-09-07上午8时30分在四川省高院第三审判法庭进行公开宣判。
从2008年5月起,被告人孙伟铭在未取得合法驾驶资格的情况下,长期无证驾驶,并有多次交通违法记录。
去年12月14日,孙伟铭在中午大量饮酒后,仍驾车在成都市区内穿行往来。
17时许,孙伟铭在一路口从后面冲撞与其同向行驶的一辆轿车尾部后,继续驾车逃逸。
在往龙泉驿方向行驶的过程中,孙伟铭严重超速并越过道路中心黄色双实线,先后撞上反向正常行驶的4辆轿车。
此次事故共造成4人死亡、1人重伤,公私财产损失共5万余元的严重结果。
经公安交通部门鉴定,孙伟铭驾驶的别克车在碰撞前瞬间的行驶速度为134—138km/h,大大超过行驶路段60km/h的限速;孙伟铭血液中的乙醇浓度为135.8mg/100ml,属醉酒驾驶。
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23日对该案作出一审判决。
被告人孙伟铭因无证、醉酒驾车造成4人死亡、1人重伤,其行为已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且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被依法判处死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宣判后,被告人孙伟铭当庭提出不服判决要上诉。
此次四川省高院的宣判,依照我国刑诉法的规定,将是终审(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
此前,在该案民事赔偿部分处理中,受害人三家共向孙伟铭的父亲孙林(癌症患者)提出180万元的赔偿要求,在几次谈判以后降到了100万,以换取受害人家属的“谅解书”(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出台的相关司法解释,只要被告人一方积极赔偿受害人,能够取得受害人谅解,法院在量刑时可以考虑)。
孙家现在每月的收入就是孙林夫妇每月2000元的退休金。
孙林表示,愿意在维持基本生计情况下,把每月的工资全部给受害者家属。
这里,我想说一说“我国的刑法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个问题。
刑法第二条明确地规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任务,是用刑罚同一切犯罪行为作斗争,……维护社会秩序、经济秩序,保障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顺利进行。
孙伟铭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醉酒驾车连续冲撞致多人伤亡的如何定罪一、基本案情被告人孙伟铭,男,1979年5月9日出生,成都奔腾电子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员工。
因涉嫌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于2008年12月26日被逮捕。
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以被告人孙伟铭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向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公开审理查明:2008年5月,被告人孙伟铭购买一辆车牌号为“川A43K66”的别克轿车。
之后,孙伟铭在未取得驾驶证的情况下长期驾驶该车,并多次违反交通法规。
同年12月14日中午,孙伟铭与其父母为亲属祝寿,大量饮酒。
当日17时许,孙伟铭驾驶其别克轿车行至成都市成龙路“蓝谷地”路口时,从后面撞向与其同向行驶的一辆比亚迪轿车尾部。
肇事后,孙伟铭继续驾车以超过限定的速度(60公里/小时)行驶。
行至成龙路“卓锦城”路段时,越过中心黄色双实线,先后与对面车道正常行驶的4辆轿车相撞,造成其中一辆长安奔奔轿车上的张景全、尹国辉夫妇和金亚民、张成秀夫妇死亡,代玉秀重伤,以及公私财产损失5万余元。
经鉴定,孙伟铭驾驶的车辆碰撞前瞬间的行驶速度为134—138公里/小时;孙伟铭案发时血液中的乙醇含量为135.8毫克/100毫升。
案发后,孙伟铭的亲属代为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11.4万元。
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孙伟铭在未领取驾驶证的情况下,长期违法驾驶机动车辆并多次违反交通法规,其醉酒后驾车行驶于车辆和人群密集之处,对公共安全构成直接威胁,且在发生追尾事故后,置不特定多数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于不顾,继续驾车超速行驶,跨过道路上禁止超越的中心黄色双实线,与对方正常行驶的多辆车辆相撞,造成4人死亡、1人重伤及公私财产损失数万元的严重后果,其行为已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孙伟铭犯罪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应依法严惩。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孙伟铭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审宣判后,被告人孙伟铭以其主观上不具有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故意,一审判决定罪不准,适用法律错误,量刑过重为由,提出上诉。
其辩护人提出,孙伟铭主观上对危害结果的发生是过于自信的过失,其行为构成交通肇事罪;孙伟铭真诚悔罪,积极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并获得被害方谅解,可酌情从轻处罚。
二审期间,孙伟铭之父孙林表示愿意代为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
经法院主持调解,孙林代表孙伟铭与被害方达成民事赔偿协议,积极筹款赔偿被害方经济损失100万元(不含先前赔偿的11.4万元),取得被害方一定程度的谅解。
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被告人孙伟铭无视交通法规和公共安全,在未取得驾驶证的情况下,长期驾驶机动车辆,多次违反交通法规,且在醉酒驾车发生交通事故后,不计后果,继续驾车超限速行驶,冲撞多辆车辆,造成数人伤亡的严重后果,主观上对危害结果的发生持放任态度,具有危害公共安全的间接故意,其行为已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孙伟铭犯罪情节恶劣,后果严重。
但鉴于孙伟铭是间接故意犯罪,与直接故意驾车撞击车辆、行人的犯罪相比,主观恶性不是很深,人身危险性不是很大;其犯罪时处于严重醉酒状态,对自己行为的辨认和控制能力有所减弱;案发后真诚悔罪,并通过亲属积极筹款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依法可从轻处罚。
原判认定的事实和定罪正确,审判程序合法,但量刑不当。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第(二)项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1.维持一审判决对被告人孙伟铭的定罪部分;2.撤销一审判决对被告人孙伟铭的量刑部分;3.被告人孙伟铭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主要问题1.被告人孙伟铭醉酒驾车连续冲撞致多人伤亡,应如何定罪?2.对被告人孙伟铭如何适用刑罚?三、裁判理由(一)被告人孙伟铭的行为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本案发生后,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
对被告人孙伟铭的行为如何定罪,在审理中争议较大:一种意见认为,孙伟铭醉酒驾车肇事,其行为构成交通肇事罪;另一种意见认为,孙伟铭醉酒驾车,连续冲撞多辆轿车,造成严重后果,其行为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分歧的焦点在于如何正确区分交通肇事罪与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我们认为,根据本案的具体情况,应认定孙伟铭的行为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具体分析如下:第一,要严格按照主客观相统一的定罪原则来认定醉酒驾车肇事行为的性质。
醉酒驾车肇事客观上表现为醉酒驾车,造成他人伤亡或者重大财产损失,危害了公共交通安全,这同时符合交通肇事罪和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特征,故从客观方面很难进行区分。
对此类行为的准确定罪,更为重要的是分析行为人肇事时的主观心态。
如果是故意,则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定罪;如果是出于过失,则以交通肇事罪定罪。
实践中,醉酒驾车犯罪行为人往往不希望也不积极追求伤亡结果的发生,其罪过形式系放任的间接故意还是过于自信的过失,较难把握。
一般而言,应结合行为人是否具有驾驶能力、是否正常行驶、行驶速度快慢、所驾车辆的车况如何、路况和能见度如何、案发地点车辆及行人多少、肇事后的表现,以及行为人关于主观心态的供述等方面,进行综合分析认定。
在不同的个案中,行为人对醉酒驾车造成的危害结果所持的心态不同,故不能认为醉酒驾车犯罪行为人主观上对危害结果的发生一概是故意或过失,进而一律认定为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或交通肇事罪。
第二,要从立法目的角度正确理解交通肇事罪与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条文之间的关系。
虽然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条规定的交通肇事罪和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条、第一百一十五条规定的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都属于刑法第二章规定的危害公共安全犯罪,但“以其他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行为是对“放火、决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等行为的兜底,而不是对整个刑法第二章所有条款的兜底。
故从立法目的看,不能得出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条和第一百一十五条完全适用于醉酒驾车犯罪行为的结论。
司法实践中,不能将这两个条款无限制地扩大适用于所有醉酒驾车犯罪。
从刑法规定看,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行为,是指那些与“放火、决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具有同等严重破坏性的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而不是泛指所有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
一般情况下,醉酒驾车肇事和采用放火、决水、爆炸等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在危害公共安全性质上有差异,不能把醉酒驾车肇事简单地一律认定为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醉酒驾车肇事行为在何种情况下与放火、决水、爆炸等危害公共安全行为在性质上相当,要在具体案件中根据行为的时间、地点、方式、环境等情况来具体分析判断,不能单纯以危害后果来判断醉酒驾车肇事行为是否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第三,要重视把握量刑平衡与准确定罪的关系。
由于刑法没有将醉酒驾车行为本身规定为犯罪,对于醉酒驾车造成人员伤亡的犯罪,如果一律按照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处罚,则会出现这样的现象:醉酒驾车未肇事,或者虽然肇事但未造成人员伤亡及重大财产损失的,不能定罪;而醉酒驾车造成人员伤亡的,哪怕只是造成一人重伤,按照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至少都要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显然,对后一种情形的处罚明显过重,有违罪刑均衡原则。
同时,行为人在醉酒驾车肇事后,继续驾车撞击车辆或行人,造成严重后果的,其主观上对危害结果的发生明显持放任态度,具有危害公共安全的故意,如果按照交通肇事罪处理,一般情况下,最多只能判处七年有期徒刑,处罚明显偏轻,不仅罪刑不相适应,而且也起不到有效的警示和预防作用,不足以遏制当前日趋严重的醉酒驾车犯罪现象。
本案中,被告人孙伟铭未经合格的机动车驾驶培训并取得驾驶证,且在长期驾驶中多次违反交通法规,说明其并不具备正常驾驶能力。
我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发布的《车辆驾驶人员血液、呼气酒精含量阈值与检验》国家标准(GBl9522—2004)规定,机动车驾驶人员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大于或等于80毫克/100毫升的,属于醉酒驾车。
孙伟铭案发时血液中的酒精含量为135.8毫克/100毫升,属于严重醉酒。
孙伟铭在不具备正常驾驶能力和严重醉酒的状态下,驾车行驶于车辆密集的城市道路上,一般人都能够认识到其行为很可能发生交通事故,危害公共交通安全,孙伟铭作为心智健全的人,也能够认识到其行为的高度危险性。
尤其是孙伟铭驾车与其他车辆发生追尾事故后,其完全能够认识到自己醉酒驾车极可能再次撞击其他车辆或行人,但孙伟铭不仅不及时停车,有效防止再次肇事,反而继续驾车以超过限速2倍以上的速度行驶,以致越过道路上禁止超越的黄色双实线,连续撞击对方车道上正常行驶的其他4辆轿车,造成数人伤亡的严重后果。
综合孙伟铭的驾驶能力、行驶速度、行驶状况、肇事地点的车辆状况及其肇事后的表现等情况,足以认定孙伟铭对该危害结果的发生持放任心态,故其主观上具有危害公共安全的间接故意,其行为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需要指出的是,在过于自信的过失中,行为人之所以自信,是因为客观上存在一定的其自以为可以避免危害结果发生的合理依据,只是过高地估计了这些因素对于防止危害结果发生所起的作用而已,因而未能防止危害结果发生。
但在本案中,孙伟铭既无合格的驾驶能力,也无丰富的驾驶经验,其在无驾驶能力的情况下,醉酒驾车高速行驶于车辆密集的城市道路上,危害结果的发生近乎必然,故客观上完全不存在使其自信可以避免危害结果发生的合理依据。
其主观罪过形式不属于过于自信的过失,对其行为不能认定为交通肇事罪。
(二)被告人孙伟铭不属于“罪行极其严重的犯罪分子”,依法不应适用死刑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造成严重后果的,法定刑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就醉酒驾车肇事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案件而言,在决定对被告人适用刑罚特别是决定是否适用死刑时,要综合考虑犯罪的性质、犯罪情节、危害后果及被告人的主观恶性、人身危险性。
具体而言,要注意把握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要注意把握行为人的主观恶性。
一般情况下,醉酒驾车犯罪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行为人主观上并不希望也不追求危害结果的发生,属于间接故意犯罪。
与以制造事端为目的而恶意驾车撞人并造成重大伤亡后果的直接故意犯罪相比,此类犯罪行为人的主观恶性相对较小。
因此,在决定刑罚时,不能将此类犯罪与直接故意犯罪完全等同。
第二,要注意把握行为人的实际辨认和控制能力。
虽然刑法规定,醉酒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但客观地看,在醉酒状态下,行为人的辨认和控制能力实际上都有所减弱。
行为人犯罪时的辨认和控制能力状况,足以反映行为人的主观恶性和人身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