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复制的“这一个”——阎连科悲剧意识的独特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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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阎连科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论阎连科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阎连科是中国当代著名小说家,其小说作品以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深刻的文化内涵闻名于世。
在阎连科的小说中,孤独意识是一种重要的艺术表现形式,贯穿于其所有的作品之中,并影响了其创作思想和艺术风格。
本文将针对阎连科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这一主题进行论述,具体内容包括以下九个部分:一、孤独意识的内涵及其在阎连科小说中的表现孤独意识指的是人在精神和情感上的孤独,表现为对外界的疏离、自我封闭和内心的空虚感。
在阎连科的小说中,孤独意识通常表现为人物的思想、情感和文化境界上的孤独,表现出一种存在的无力感和形单影只的孤寂感。
二、孤独意识的来源和原因孤独意识的来源可以追溯到阎连科的人生经历和文化背景。
其成长于文化大革命时期,这个时期的社会环境和人际关系对他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和磨练,从而使得他的作品中充满着对孤独的深刻感知和体验。
同时,阎连科文化内涵的深厚性和底蕴也为其作品中的孤独意识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营养。
三、孤独意识的文化价值孤独意识作为一种观念和文化现象,具有很高的文化价值和人生智慧。
阎连科的作品中所表现出的孤独意识,为当代人的生命问题和内心探索提供了指引和启示。
四、孤独意识的作用和意义孤独意识在阎连科的小说创作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和意义。
它不仅成为创作的灵感来源和基础,还在小说中起到了审视人类现实和当代文化的重要作用。
五、孤独意识的主题和表现特点孤独意识成为阎连科小说中的一个核心主题,贯穿于其所有的作品之中。
其表现特点包括深刻的心灵体验、纯粹的文化探索以及对人生困境的深思熟虑和思想辨析。
六、孤独意识的具象和象征表现阎连科的作品中,孤独意识的具象和象征表现丰富多样。
它们既可以在人物行为和情感生活中得到质的体现,同时也可以在小说的意象、象征和隐喻中得到深远的表现。
七、孤独意识的叙述技巧和写作手法阎连科在创作中的孤独意识时,运用了丰富的叙述技巧和写作手法。
其中包括对语言和形式的灵活运用,对感知和情感的细腻描摹以及对人性和世界深层次的挖掘和反思。
阎连科《日光流年》:在死的绝望里寻找生的希望中国下一个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人会是谁,很多人都说,最有可能的就是阎连科。
阎连科是个标准的50后,他的成长伴随着新中国的成长,他亲眼目睹了中国这块大地上所发生的所有苦难。
1998年阎连科先生创作了《日光流年》,很多人认为这是他的扛鼎之作,也就是他的巅峰之作。
在这本书中,他第1次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对于乡土的回归,有人说这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惨烈故事,原来苦难可以如此有质感。
中国化乡土上生长出的一颗荒诞之树《日光流年》这本书乍一看似乎是一个很小清新的故事,光看他的名字,带着一股温暖与浪漫的样子,但这是这个看上去温暖的名字,却刷新了很多人对于苦难的认知。
这是一本看上去有些怪诞的小说,他的怪诞不仅仅在于他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书写的中国农村苦难的历史,不仅仅是书中描写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买皮,吃人以及对于亲情和爱情的践踏。
他的怪诞在于他在文体上采用了一种中国作家很少用的倒放式方式结构,也就是我们所称的索源体结构,这种问题的特点在于按时间上的逆向进程依次的倒叙故事,直至显示出最原初状态。
小说的开篇写的不是主人公的出生,而是主人公的死亡,小说是这样描写的“盛旺的树叶缩回到了芽儿,壮牛成了小牛犊,一些坟墓里的死人都又转回到了世上,司马鹿,蓝三九和竹翠也都又回到了娘的肚子里。
”这是一种极为诡异的写法,稍有不慎随便让读者陷入了读不懂的怪异漩涡之中,但这种模式却蕴含着中国最古旧的哲学思想,以及道家人生轮回的道学思想和作家对于人生本源的探究,这样看来,这本复杂的书是具有哲学意义的。
《日光流年》所讲述的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故事,也是一个压抑的魔幻现实主义的命运悲剧的作品。
命运的悲剧赤裸而又可怕的降临在三姓村人的身上,活不过四十岁是三姓村人的天命,他们对抗不了,虽然他们为此做了种种努力,可所有的抗争都是徒劳的,这是一种伟大的悲剧精神,明知要死,还是折腾着想要逃开那无法逃开的命运。
设置好的命运是没有办法重置的,他们终将要面对早死的命运,在这样的状态下,人的痛苦与挣扎显示一种强烈的悲壮色彩,然而这样的悲壮正是中国苦难时的意义。
阎连科:赢的是中国现实,输的是中国作家的想象力采访/钟瑜婷作家有多大的想象力都无法超越现实本身的疯狂、炸裂和传奇。
终于到了这一天,现实的荒诞和作家的想象赛跑。
我内心一直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
这是一个无法超越的问题。
我在河南农村长大,小时候经历了太多的神秘。
直到今天我还经常想起一件事情,是少年时去深山区我姑姑家发生的。
姑姑家门口有一棵几个人都抱不过来的皂角树,关于这棵树,有很多神秘传说。
有一天,传说变成了不可思议的现实。
午夜时刻,听完一个老人讲故事,我和哥哥一起回家。
路过皂角树下时,一块碗大的石头从树上轰隆落在一旁的草房上,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这些石头从黑暗的树上滚落到我们身边,我和哥哥撒腿就跑,还可以感到石头在后边追着我们滚动。
后来,姑父提着马灯去找,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但我和哥哥都确定这不是幻觉。
这些经历,也许对我作品中的“神实主义”会有些影响。
我很少描述光明与团圆,因为我从没相信过任何大的理想和图景。
有人问,为什么你的小说都是关于权力、饥饿、革命和性?因为这些恰恰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少年记忆。
其实在我的小说里,更多的是革命、推翻或打碎,我很少描述关于建立新世界的光明与团圆。
这是因为现实中,我从没相信过任何大的理想和图景。
你看,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来源于一段又一段的革命。
没有经历过的人大约不知道,我们今天的一切语言方式、行为方式,都跟当年的革命密切相关。
可以说,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告别革命。
知青下乡时,我才十几岁。
今天我们谈论知青的悲剧时,没有看到另一群人的悲剧——农民。
知青下乡是一代人的悲剧,但农民是世世代代的悲剧。
我们要承认这个客观的不对等。
《我与父辈》出版后,里面关于知青的看法引起争议,但我只是想说我所看到的和体验的。
那时候,农村真的太苦了,我一门心思想当兵,想进城,想远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
后来,我如愿进了军队。
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让我对权力的认识比别人更为深刻和复杂。
在写作最初那几年,对究竟这一生是写作还是去当官,我有过惶惑。
试论阎连科小说中的死亡意象关键词:阎连科小说死亡意象人性摘要:阎连科的两篇小说《日光流年》和《丁庄梦》,都是以集体面对死亡为写作背景,作者借助死亡叙事,将底层人的苦难推向极至,并拷问他们的灵魂。
对于每一个个体生命来说,生命的过程其实就是由生到死的过程,人世间的所有风景都将成为明日黄花。
而死亡看似一种正常的生命终结现象,但因为死亡包含着人类的痛苦、恐惧、焦灼、厌恶、不安、惶惑、逃避等情感因素,所以,死亡本身具有难以言说的复杂性。
试想,当人们集体徘徊在恐怖的死神面前时,该是怎样的图景?阎连科的长篇小说《日光流年》和《丁庄梦》中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铺展开来的。
小说中四处弥漫着死亡气息,死亡宿命般地横亘在村落的许多人面前,人们如热锅上的蚂蚁,痛苦、无奈、垂死的挣扎,换来的是生的希望的破灭。
可是,在无尽的苦海中,领导者依然带领着人们朝着生的光芒苦苦追寻。
同时,人性的弱点在此也暴露无遗。
一阎连科的小说笔法是现代的,借用荒诞、变形、夸张等叙事手法,譬如在他小说中让鬼魂出场(《耙耧天歌》),以死去的孩子的亡灵为叙事视角(《丁庄梦》),用“倒置法”叙述,使人物由死到生(《日光流年》)。
尽管如此,可“阎连科是个极老派的小说家”,所谓“老派”,我认为阎连科骨子里有着鲁迅式的人道主义的悲悯情怀。
这一点无疑与当下文坛的某些大众消费文学是背道而驰的。
阎连科总是把小说中的布景推向极致,比如书写自然灾害(《年月日》、《受活》)和社会的灾难“文革”(《坚硬如水》)。
而将死亡充斥全部小说的要数他的两部力作《日光流年》和《丁庄梦》了。
与许多小说中传颂的为道义献身的死亡不同,《日光流年》和《丁庄梦》中书写的死亡是自然死亡,人们死于疾病,而且是一种绝症。
作者在《日光流年》开篇就将死亡设成定局,仅有四十岁的寿限是三姓村人集体面对的无法逃避的厄运。
人们几乎无一例外地患上无法治愈的喉堵症——死亡笼罩在所有的人的头顶,挥之不去。
“在耙耧山脉的深皱里,死亡自古至今偏爱着三姓村,有人出门三日,回来可能就发现另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谢世了。
论阎连科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论文报告:阎连科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一、引言二、阎连科小说的基本特点分析三、孤独意识的概念阐述四、阎连科小说中的孤独主题五、孤独的表现手法分析六、孤独与生命哲学的关联探讨七、孤独与人性的深入思考八、孤独主题对现实社会的启示九、结语与展望阎连科是中国当代文坛上备受尊崇的小说家之一,其小说作品被广泛认为是中国当代文学中最具有思想深度及文学价值的代表之一。
阎连科小说中所体现的孤独意识成为了其作品的标志性元素之一,特别是在对人性、社会现实和生命等方面的思考中,孤独意识更是得到了深刻的阐述。
本文将从小说的基本特点、孤独意识的概念阐述、阎连科小说中的孤独主题、孤独的表现手法、孤独与生命哲学的关联、孤独与人性的深入思考、孤独主题对现实社会的启示等多方面来分析阎连科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以期为我们更好地理解阎连科小说的内涵及其独特的主题意蕴提供思路和借鉴。
一、引言作为中国当代文坛上的重要文学爱好者和小说研究人员,我们不可避免地要认真思考和探究一下阎连科的小说创作中所体现的孤独意识。
从小说中所表现的对人性、社会现实和生命等方面的思考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文学家对世界、对人性、对人生的思考和回答,也可以从中读到一种关于生命、关于人性、关于社会现实的深刻力量。
二、阎连科小说的基本特点分析作为当代文坛上备受尊崇的小说家之一,阎连科的小说作品除了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思想深度之外,还具有以下多重特点:1、独特的叙事方式,刻画出深刻的人物形象。
2、独到的语言技巧,能够反响出更深层次的情感共鸣。
3、对现实世界和现代化进程的关注,对生命、艺术和人性的反思。
4、对破碎人生、孤独命运等主题的深刻描写。
以上特点充分体现出阎连科小说中的独特魅力,也是其成为当代中国文学的代表性人物之一的重要原因。
三、孤独意识的概念阐述孤独意识是指人在面对独处时所具备的思想、情感和心理等多重状态,是一种思考自我的孤寂情感。
在阎连科小说中,孤独意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可以从生命、艺术和人性三个方面来阐述。
深受国外喜爱的禁书作家阎连科,究竟在《日光流年》里表达了什么这是一个痛到无声的故事,还是一部生命的救赎史,它源自阎连科笔下的《日光流年》,用如白昼一般温暖明亮的文字,描绘似黑夜一般暗无天日的生活。
三姓村,顾名思义全村人只有三个姓氏:蓝姓、杜姓和司马姓,且没有人能活的过四十。
39岁的司马蓝如今算是高寿了,无论找谁说理,他也合该到了日子。
为了救他,一辈子未婚的青梅恋人蓝四十做起了皮肉生意,可他老婆杜竹翠早就卷着铺盖躲清静去了。
司马蓝站在村头的坟坡前,他的祖祖辈辈就葬在脚下,远处的五弟和六弟在反复丈量规划着他们三人的墓室。
司马蓝看看手中的《黄帝内经》,不仅悲从中来,三姓村没人能逃得过这喉塞症。
时光一转,司马蓝的一生,以及三姓村的四十年,就这样款款地向读者走来。
人,终归是害怕宿命的,三姓村的人们更怕,因为他们从出生那天起,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他们的人生绝不会逃脱40岁这个魔咒。
如果我们的生命被硬性地倒计时,你会怎么做?三姓村的人选择不疯魔不成活。
他们世世代代与可怕的四十岁进行抗争,用的却是最封建最迷信的方式。
如果有人打着可以救命的旗号,就相当于按住了所有人的命运咽喉。
于是,权利的魔力应运而生。
为了争夺村长之位,以及成为村长之后的种种丑行,就在这个村庄循环上演。
第一任村长杜桑会接生,于是他不顾村里女人们的死活,拼命让她们繁衍后代,自己便在这一次次的接生中树立了威望。
第二任村长司马笑笑人如其名,可笑到可悲。
他的绝招是“种油菜”,宣扬这油菜可以延年益寿。
哪怕赶上自然灾害,哪怕丢弃快要饿死的孩童,他还是执意洗脑着村民,坚守着“种油菜”的理念。
第三任村长是蓝百岁,就是司马蓝青梅竹马的恋人蓝四十的亲爹。
他有着比前两任村长更“靠谱”的主张:“把地里的土翻换一遍”,为了实现自己的为政理念,不惜牺牲女儿的贞洁去陪来村里翻地的卢主任,最终换来了稳固的村长地位。
第四位村长便是司马蓝,权杖到了他这一代,便到了权力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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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签名:日期:导师签名:日期:论阎连科乡土小说中的死亡意蕴内容摘要:阎连科的作品题材多涉及乡村世界,内容上有大量关于死亡的书写。
文章就从阎连科乡土小说中的死亡意象出发,通过文本细读的方式,将这些死亡意象分三类叙述,即与死亡关联的幻觉意象、感觉意象和实物意象三类,通过对死亡意象的分类研究来呈现其乡土小说中所要体现出的死亡意蕴,并将死亡意蕴分为对死亡的痛苦认识和对生存的卑微思考两大类来进行探析。
最后将乡土小说中的死亡意蕴与其整个作品创作的关联进行探析,并谈谈其对整个文学中死亡母题的贡献和价值。
关键词:阎连科乡土小说死亡意象死亡意蕴On death implication in Yan Lianke local novelsAbstract:The theme of Yan Lianke works subjects involved in the rural worlds,a large number of content written about death. In this paper, Yan Lianke local novels images of death.By the way of text reading, imagery of the three types of death images, the magic imagery associated with the death,feeling imagery and associated with the death of physical images. Classification of death imagery to present its local novels to reflect the implication of death, and death implication is divided into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pain of death and analysis humble thinking two categories of survival. Finally, the local novel death implication in its entire creation.Analysis of the association and to talk about the death motif in the whole literary contributions and value.Key Words:Yan Lianke;Local Novel;Images of Death;Death Implication目录一、引言 (1)二、阎连科乡土小说中死亡意象的分类描述 (2)(一)幻觉意象 (2)(二)感觉意象 (3)(三)实物意象 (5)三、阎连科乡土小说中死亡意蕴的呈现 (6)(一)对死亡痛苦的认识 (6)1.受病痛折磨的肉体之痛 (7)2.寻找人生出路的思想之痛 (7)(二)对生存卑微的思考 (8)1.个体生命的卑微价值 (9)2.群体社会的卑微感触 (9)四、阎连科乡土小说中死亡意蕴的价值体现 (10)(一)与作品创作的关联 (10)(二)对文学中死亡母题的贡献和价值 (11)五、结语 (11)参考文献 (13)致谢 (14)论阎连科乡土小说中的死亡意蕴1、引言阎连科是属于那种走出乡土又写乡土故事的乡土作家,他自己也不加避讳地直言自己写作就是为了逃离土地,“为了逃离土地,离开乡村,不再像我的父母、姐姐们那样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耕地和劳动,因此,我的写作就有着具体的、实在的动力。
畸形的阎连科,把光明扭曲为黑暗文 / 古明浩享受特殊津贴的阎连科被外界认为是“中国最具争议的作家”,所获外奖不少。
他曾自剖己身:“我是一个畸形的作家,我就是要和我们后面的一种力量对抗。
我对自己说:阎连科,你不比任何人有才华,也不比任何人有勇气,但有一点: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偏知道应该做什么。
这个现实不让你做什么,每人都明白,但每人不明白的是自己应该做什么。
”所以他对《武汉日记》表白:“要感谢万万,是她捡起了作家和文学掉在地上的脸。
”可谓其来有自,细味“现实不让你做什么”、“我偏知道应该做什么”,其倔强与偏执可知矣,试看他在《我与父辈》中对当年下乡知青的认知与厌恶:“他们被村人恭敬地安顿在特意为他们收整干净的大队部里。
村人们敬着他们,就像敬着自己的祖先。
因为他们能从城里给村里带来一些买不到的化肥、布匹和火柴等……农民就自然地感恩戴德,不让他们下田,不让他们种地,最多最多,就是让他们在田头看看庄稼,吹吹笛子,举起柳枝,轰赶一下落进田里的飞鸟和蹿进庄稼地的猪羊。
”毛主席号召知青:“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怎变成笛柳招展的农村休闲?甚或以偷羊摸狗来逞威:“村里不断地丢鸡丢狗,甚至有整头的山羊、绵羊,都会突然丢失。
然你在四处寻找了三朝两日之后,那狗头羊毛,却在知青点的房子周围,赫然地扔着挂着,仿佛是一种旗帜在向敌营示威,是城市向农村示威。
”还把这一切归咎于毛主席的不是:“对那些知青,也不再存有仰视和羡慕,而且还生出了一丝怨恨,深藏在了自己的内心……不太明白,我们乡村本就田少粮少,革命、时代和伟人为何还要派这些城里的孩子,到这儿祸害乡村的人们。
”这样反知青以至反毛、反社会主义的历史虚无,不由让人想起在内蒙古锡盟西乌旗草原生活八年的老鬼1987年出版知青鸿篇《血色黄昏》曾引发过来人广泛共鸣,该书第四十二章〈棉被铺在房顶上〉让我们看到知青把自己深嵌当地的情怀:“大约下午三点来钟,不知谁在外面喊了一声:'连长发话,种子库漏了,快拿塑料布去场院。
阎连科作品的现实与超现实主义作者:刘燏来源:《青年文学家》2011年第10期摘要:阎连科是近几年文坛颇受关注的作家,他的作品根植于现实主义的土壤,用荒诞、奇特、超常等超现实主义的手法来表现现实主义的思想,是对乡土中国的另类书写。
他其实是在用超现实手法对现实社会某些方面进行强烈批判。
关键词:阎连科;乡土;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作者简介:刘燏(1976-),女,河南汝南人,2000年毕业于河南师范大学中文系。
研究方向:文学理论,现代礼仪。
阎连科是近几年文坛颇受关注的作家,他的作品充满着强烈的乡土气息,那对农村对农民对家乡的眷恋、困惑、痛心等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其中,让我们感受到他的心始终眷恋着土地,他的作品的主题始终在关注现实生活,这也是他作品的现实主义精神。
然而,作家却用荒诞的故事,奇特的想象,超乎寻常的思维等超现实主义的笔法来表现现实主义的精神,这使得阎连科的作品散发出与众不同的迷人魅力。
其实,他的超现实主义的思想,是根植于现实主义的土壤之中,他是用超现实的笔法来书写他心目中的乡土中国。
一、阎连科作品的现实主义土壤阎连科作品是写农村、农民,写自己的家乡,他笔下的农民,生活在贫瘠而又与世隔绝的大山里,想走出大山,想摆脱贫穷,因此上演了一幕幕令人啼笑皆非而又让人悲哀的悲喜剧。
阎连科对土地的眷恋,源于他自己的成长历程,出生在河南洛阳的农家,周围大山连绵,小时候薅过草,打过材,干过农活,是一个在土地里滚大的地道的农村娃。
他对农民劳作的辛苦深有体会,对农民的愚昧也深表同情。
在短篇小说《黑猪毛白猪毛》中,他叙述了这样一个故事:镇长撞了人,很多人争着替镇长坐牢,希望镇长能为自己家办点事,最后用包有黑猪毛白猪毛的纸团抓阄来决定,当一个人争取到了这样的机会时,全村老少把他当成幸运儿皆出动为他送行。
这样的故事在中国偏僻落后的农村确实存在。
在农村,农民应享有的权利被官员把持,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农民,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让那些干部帮自己解决一些问题,只好用这种愚蠢的办法来解决。
[阎连科作品]阎连科一:[阎连科]关于春节的唯美散文新年的钟声是催人奋进的号角,朋友,别再沉湎于往事,不要虚度光阴,快带着理想上路吧,新的一年祝你万事如意!新年的脚步悄悄来临新年的脚步已经悄悄的来临,不知从何时起,过年好像是一种模式,腊月十五后,就要打扫房子,洗被子,床单。
然后做这个做那个,一切好像还有了一些无奈。
过年已经没有儿时那么强烈与迫切,那时候觉得一年是那么漫长,刚刚过了年就期待下一个年的到来。
因为过年就意味着穿新衣服,有好吃的好玩的。
因为那时候才能在过年的时候才能享受美味,花生,瓜子,米泡糖,炸红薯片,蒸糯米糕,炸油豆腐,杀猪。
还有那新衣服,还有如今看来是少的可怜的压岁钱。
大年初一姐姐给我梳辫子,扎两个水红色的蝴蝶结,婶婶就笑我打扮那么漂亮给谁做小媳妇了,然后赶紧出去显摆看看谁的新衣服漂亮。
虽然那时候没有现在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却留给我了幸福的温馨的美好的回忆,长大了褪去了天真和幼稚,也许是对生活要求多了,满足少了,忙忙碌碌的追求着什么,细一想又说不清什么。
所以觉得过年是只不过是孩子的节日。
其实年在我眼里是越来越淡了,可是在心里越来越重了,一个崭新的未知的充满希望的的一天。
今年没有达到的愿望,总是希望在下一年实现。
有时候想着过年不就是睡一个晚上,而且就老了一岁,怎么就为了过这一天的年那么辛苦,那么累。
年是一天,年年如此年年过,花开花落无两样,愿自己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希望自己开心快乐每一天!新年很快来到,祝福亲人和朋友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幸福快乐永远!年节是一种诗意年节是味道,是情结,是传统,是文化,它穿越千年,行走于乡村街头巷尾中和都市高楼大厦间。
只要滚烫的血脉里氤氲着华夏民族的情感,你就永远也低挡不住那撩人的年味儿。
童年时节,每至除夕,全家人总爱围桌而坐,边吃边聊边守岁。
爆竹声渐渐稀少,我的眼光开始迷离。
这时父亲常拿“年”这种怪兽来吓唬我。
说“年”其实是面目狰狞、凶恶强悍、生活在荒原中的野兽,专吃各类飞禽走兽,小至瞌睡虫大至活人,如若一眨眼,就可能把你的头咬去。
阎连科水过无痕或留于心“过去就过去了,该表达的都表达了,再说就没有意义了。
”让这些全都过去吧“不谈拆迁不谈拆迁。
”54岁的阎连科先生戴着颈托正襟危坐。
因为长期伏案写作,他的腰椎颈椎在1990年代便出现严重问题,一度卧床不起,现在也还是一晃脑袋就头晕。
无法自由转动的脖颈让他看起来格外郑重,郑重到令他以外的世界尴尬,令人想起一位文学评论家以其面相论其小说的那句话:爬满老实而滞重的皱纹,具有一种对世间体悟的愁苦质感。
去年这个满身疾病的愁容骑士斗了一次风车。
为了自己在北京市丰台区花乡世界名园的房子被强拆的事,微博上书“致总书记和总理的一封告急信”,带着各路媒体包括外媒进园子采访乃至去拆迁办谈判。
直到目空一切的推土机将房子夷为废墟,他还在微博上不依不饶:在我还有两件事,一是拆迁了也努力让此事走入法律之程序;二是写出该写的一本书,让文字见证这发生在首都的非法律强拆和法律旁观及法律介入后的全过程。
现在看来,这段文字就如一段碑文,记录,也告别了他此生难得的一次怒发冲冠。
半年过去了,阎连科什么也没有做,没有诉讼,没有书写。
“过去就过去了,该表达的都表达了,再说就没有意义了口开始想就拆迁写一篇纪实的东西,现在都懒得写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投入地和《人物》记者谈文学,偶尔谈及拆迁,语气便如他的小说名:日光流年。
又如北京暴雨后的第二天,水过无痕,或留于心。
住了两年的“711号园”拆迁后,阎连科搬到了北郊清河的二炮大院,那里有他的一套公寓,是他曾任职的第二炮兵电视艺术中心2003年分配的。
军队管理的房子,接待访客之类的活动难免被人收入眼底,他觉得不自在,于是每天开20分钟车,把万圣书园的咖啡厅当了客斤。
3月他开始了新的小说创作,新的小说与拆迁无关。
他保持一个农民、一个军人、一个操弄文字的手艺人的规整习惯。
每天早上8点开始工作。
一切看起来都与拆迁前无二,只是起床肘间从6点推迟到了7点:他不能再早起在自家园子里蒔花弄草、闲逛发呆。
生存命题下无法摆脱的苦难轮回——再读阎连科的《日光流年》马淑君济南大学摘要:阎连科作为当代举足轻重又备受争议的作家之一,近年来在学界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他被誉为“苦难大师”,写作风格荒诞奇诡,小说充满强烈的悲剧意味,又蕴含着浓重的乡土苦难气息。
本文以《日光流年》为研究对象,进一步探究阎连科对生存与苦难的思考。
关键词:阎连科;苦难;日光流年《日光流年》是阎连科与茅盾文学奖擦肩而过的杰作,全文围绕着耙耧山脉深处的“三姓村”村民为了能够活过四十岁而做出的种种抗争展开描写,构建出了一个残酷惨烈的苦难世界。
一、饱受侵袭的苦难世界阎连科曾说:“苦难是中国这块大地上共同的东西,应该是由中国作家来共同承担的。
如果说有问题的话,我觉得是民族和最底层的人民的苦难有许多作家不仅没有去承担,而且有意地逃避掉了。
逃避最底层人民的苦难,这不仅是一个作家应该有的品质问题,而且是一个作家的深度,是他对文学理解的深度,甚至说,是对文学的一种根本看法。
”[1]因此,在阎连科的小说世界中,天灾人祸时有发生,对苦难的描述随处可见。
天灾人祸的侵袭,使阎连科笔下的乡土世界苦不堪言。
《日光流年》开篇即表明:“在耙耧山脉的深皱里,死亡自古至今偏爱着三姓村”,“死就像雨淋样终年朝三姓村哗哗啦啦下”。
[2]书中的“三姓村”是一个饱受死亡与苦难侵袭的地方,无法逃避的悲剧从天而降——“喉堵症”不知何时降临在此。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发现:“在耙耧山脉,他们发现环绕三姓村数十里,除了有甚于高密的无法精确计算的水氟含量外,空气、土壤、植物中还有一种混合毒素,这种毒素中可能有一百二十六种元素之外的新元素,是什么元素,却又无力确认”。
[3]恶劣的自然环境是三姓村村民患病的重要原因,村民们受尽喉堵症的折磨,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
外村人不愿与三姓村通婚,三姓村也不允许村里的女人外嫁,这里成为了一个被遗弃的边缘地带。
三姓村村民长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日常生活就是求索该如何活过四十岁。
2015.09阎连科出生于河南省嵩山县的偏僻小镇田湖瑶沟,从耙耧山脉中走出来的阎连科,深深扎根于中国的农村土地,他从不说自己是一名作家,而总说自己是一个农民,对此,阎连科说:“我之所以直到今天还说自己是农民,大约有两层含义:一是我全部的亲人,今天几乎都还在土地上耕作,几乎都靠着土地生存;二是我虽然以写作为生,是一个专业作家,但是,不仅我的作品几乎写的都是农村、农民,而且我的日常生活、一言一行都非常农民化。
”阎连科在创作中饱含着对底层人民强烈而又热切的情感,创作了一系列呈现民间乡土情景的作品,如“瑶沟系列”、“耙耧系列”,其中充溢着浓厚的豫西南大地的民间文化气息。
在世界现代化的洪流中,西方各种思潮涌入中国,他的目光仍紧紧追随着民间的乡土生活,在他的笔下以他从容的想象力展现了民间生活中的无奈与痛楚,以及民间蓬勃的生命力和人们坚守的尊严。
在此以作品《受活》为例,探讨阎连科创作中的民间文化。
这是一本呈现民间乡村的长篇小说,展现了梦幻与现实交织中乌托邦式的受活村的生活场景,在近百年的风雨历程中,在世人面前展现了农民生存的苦难以及在拼命追逐“现代”步伐后的悲凉命运。
一、走进耙耧山脉,与大自然共依存耙耧山区自然条件的恶劣和各种天灾人祸的侵袭是造成人们贫困与饥饿的主要原因。
阎连科在小说中对耙耧地区恶劣的自然环境进行了反复地描写,在其笔下耙耧山脉是一条几乎被人遗忘的山脉,这里贫瘠的土地在《受活》开篇就写了多年不遇的热雪。
热雪的到来意味着这一年收成减少,这受活庄的人们要面临饥荒的一年。
书中还有关于“大跃进”、“黑灾”、“黑罪”的书写,不仅造成了受活庄的大饥荒,而且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精神灾难。
为了度过饥荒,人们以蚂蚱、乌鸦为食,生吃草根、虫子,甚至人人相食,其惨烈程度令人震惊。
疾病是阎连科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
阎连科对疾病有着一种特殊的体认,其童年时期父亲就患有哮喘病,而大姐自幼就患上了莫名的腰疼病。
中年以后,由于长年累月地坚持写作,阎连科患上了严重的腰椎病,严重时几乎不能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