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刑规范化之“刑”的规范化

王晓丽 ， 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 ２ ０ １ ３级刑法学专业 硕士研究生 ； 朱 秋卫 ， 常州 市人 民检察 院研 究室主 任 ， 法 学博士 。
［ １ ］ 甘雨沛 、 何鹏 ： 《 外 国刑法学》 （ 上册） ， 北京大学 出版社 １ ９ ８ ４年版 ， 第５ ３ ７页。 ［ ２ ］ 参见姜涛 ： 《 责任 主义与量刑规则 ： 量刑原理的双重体系建构》 ， 载《 政治 与法律｝ ２ ０ １ ４年第 ３ 期； 石经海 、 禄
种裁 量 的规 范化 。这 种 “ 刑” 之 规范 化 的缺 位主 要表 现在 以下几 个方 面 ：
首先 ， 在量刑理论方面 ， 当前学者们关于量刑原理、 量刑基准 、 量 刑程序等问题 的研究已经渐趋饱和， 不仅涵盖 了由国外到 国内的横向研究 ， 还涵盖 了由古代到现 代的纵向研究。 ［ ５ ］并且 。 西南政 法大学还专 门成立 了“ 西南政法 大学量刑研 究 中 心” ， 并出版其学术论坛刊物——《 量刑研究》 。相比之下 ， 虽然学者们站在完善立法 的高度 上致 力 于研究 我 国刑 罚结 构 以及 刑 法分 则 个 罪刑 罚 配 置 的完 善 ． 但 在 现 有 刑
量刑规范化之“ 刑＂ 的规范化
王 晓 丽 朱 秋 卫
内容 摘 要 ： 我 国现行 量 刑 规 范化 改 革 的重 点 ， 不 论 是 量 刑 理 论 还 是 量 刑 实践 ， 都 倾 向于 有期 徒 刑 的规 范化 ， 侧 重 对 徒 刑 的量 化 规 范 ， 对 刑 种 裁 量 的规 范化 却 鲜 有 涉
“ 刑” 之 规 范 化 。 主刑 和 附加 刑 、 监 禁 刑 和 非 监 禁 刑 之 间 的合 理 选 择 、 搭配乃是一 门
非常高深 的学１ ＇ ￣ － ３ ， 法官对刑罚种 类 的正 当选择乃是量刑均衡化 的第一步 ， “ 刑” 之规
范 化是 我 国今 后量 刑 规 范化 改革 的 一大 努 力方 向。
“ 当 我试 图理 解 现在 或 展 望 未 来 时 ， 我首 先要 做 的便 是 回顾 过 去 ” 。 ［ ４ ］在 量 刑
规 范化 光鲜 亮丽 的外 衣 下 ， 我们 必须 看 到 ， 当前 我 国量 刑规 范 化 改革 的重 点 。 不 论 是
量刑理论还是量刑规范和实践 ， 都侧重于有期徒刑的量化规范 ， 而忽视 了对法官刑
罚框 架下 ， 将 法 官刑 种 自由裁量 权 （ 主要 指 管制 、 拘役、 罚金 刑 ） 与量 刑 规 范 化 改革 相 结合 进 行研 究 的确是 少 之又 少 。
其次 ， 在量刑规范方面 ， 最高人民法院颁布 的《 人 民法 院量刑指导意见（ 试行 ） 》
只规 范应 当判处 徒刑 、 拘役 的案 件 ， 而且 还 局 限于其 所 列举 的 １ ５种 常 见 罪名 ， “ 对 试
迄 今 这 一论 断 仍 没 有过 时 ， 规范法官量刑 ， 对 法 官 的 自 由裁 量 权 进 行 适 度 限制 是 必 要 的 。如 今在 我 国 ， 由法 院 主 导 的量 刑 规 范 化 改 革 ， 正 在 由理 论 到 实践 、 由上 到 下 、 由点 到 面 、 逐步 、 全方 位 地 推 进 。纵 观 量 刑 规 范 化 改 革 进 程 ， 自其 酝 酿 至今 ， 可 谓 硕 果累累： 在量 刑 理论 上 ， “ 百 花齐 放 、 百家争鸣” ， 关 于 量刑 规 范 化 的 国际 、 国 内各 类 研
猎 我国刑罚种类的多样性 、 刑罚结构 的阶梯 性 以及法定 刑的配置模 式 、 刑罚轻缓
化 的 国际趋 势 决定 了“ 刑” 之 规 范化 既有理 论 上 的 可 能性 ， 也 有 现 实 上 的 必 要 性。 量
刑规 范化作 为一项系统 、 全面 的工程， 不应 当仅着眼于“ 量” 之规 范化 ， 更应 当着 眼于
点范 围以外的罪名 、 刑种如何适用缺乏指导 ， 对审判实践 中的难点——财产刑 、 缓刑 适用均未作 出规范” ［ ６ ］ 。即便是后来各省高级人 民法院相继 出台的关 于《 人民法院
讨会不断召开 ； 国内学者 的期刊论 文不断发表 ， 量刑类专著 、 译 著不断 出版 ； 在司法 实践中 ， 多 地法 院 的 量刑 规 范 化 改 革 总 结 评 估 报 告 或 者 试 行 情 况 总 结 显 示 ， 法 院 的
办 案质 量 、 工 作 效 率 明显 提 高 ， 反 映 司法 效 果 的 主要 指标 呈 现 “ 五升 三降” 的 良性 变
关键 词 ： 量 之规 范化 刑 之 规 范化 刑 罚 法定 刑 量 刑轻 缓 化
我 国老 一 代刑 法 学 者 曾指 出 ， “ 法官 的裁 量权 是 确 保 刑 法 法 制 的 锁 头 ， 同时 也 是
违法擅断 。 破坏刑 罚法制 的钥匙 ， 这个 锁头 和钥匙都 是拿在 裁判法 官手里 的” 。 ［ １ ］
化态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即服判息诉率 、 调解撤诉率 、 退赔退赃率、 当庭宣判率 、 当庭认罪率上升 ， 上诉 率、 发改率、 上访率下降 ； 量刑过程 和结果 更加公开 、 公正、 透明 ， 量刑失衡 的现象得
到 改善 ， “ 阳光 司 法 ” 得 以实 现 ； 人 民法 院 的 司 法 公 信 力 和 法 律 权 威 得 到 进 一 步 提 升。 ［ ２ ］然 而 ， 量 刑 规 范化 改 革 亦存 在 其 瑕 不 掩瑜 的 一 面 ， 其 中学 界 主要 把 关 注 的视 角放 在 刑 量 的规 范 化 问题 上 ， 而没 有 关注 刑 种 的规 范 化 。本 文乃 是 在 刑 度 的意 义 上
劲松主编 ： 《 量刑研究》（ 第 １卷） ， 法律 出版社 ２ ０ １ ４年版 ， 第１ ４ ９～ ２ ０ ６页 。
２ １ ４ 金 陵法律评 论 ・ ２ ０ １ ５春季卷
应 用量 刑 之 “ 量” ， 而 在刑 种 的意 义 上应 用量 刑 之“ 刑” ［ ３ ］ 。
一
、
现 行量 刑规 范化 改 革 中“ 刑” 之 规范 化 的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