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铁凝小说《笨花》的叙事伦理

收稿 日期 ：０ ９ 儿一 ｌ ２ ０ 一 ２ 作者简介 ： 邵波 （９ ２ ）男 ， １８ 一 ， 黑龙江哈尔滨人 ， 博士研究生 ， 主要从事 中国当代分体文学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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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庄学院学报
２１ ０ ０年 １ 月
伏 ， 而 把握 自己的命 运 。 从
阀混 战和抗 日战争时期 的命 运沉 浮 。在 民族 危亡 的 紧要关 头 ， 花村 人所 表现 出来 的英雄气 概 ， 笨 大无 畏
中图 分类号 ： ０ ．２ Ｉ ７４ ５ ２ 文 献标识 码 ： Ａ 文 章编号 ：６ ３ １７ （０ ０ ０ — ０ ９ ０ １７ — ９ ２ ２ １ ） １ ０ ０ — ４
２０ ０６年 出版 的小 说 《 花 》 铁 凝 一 部 风 格 迥 笨 是 异 于从 前 的作 品 ． 如有 学 者 指 出 ：铁 凝 好 似 与批 正 “ 评 家们 玩 捉迷 藏 ， 在 的铁 凝 也 许 又换 了另 一处 藏 现 身之 所 ， 当我 们 四顾 时 ， 突然从 某个 地方 向我们 喊 她 道 ：我在 这儿 呢 ！’ ［ｏ这 种创 新性 的变化 ． ‘ 。”１ １４ ２ 使铁 凝与 当下拉 开 一定 的距离 ， 品也 因此 具 有更 好 的 作 兼 容性 ， 充满 活 力 的确 ， 果 拿 《 如 笨花 》 铁凝 以前 的 长篇 作 品相 同
恶 与丑 ， 而转 向对善 与美 的刻 写 ． 画出人 性 当 中正 勾 义 、 高和 善 良的一 面 。 且 ，笨 花》 关 注视野 上 ， 崇 并 《 在 也 比 以前 的长 篇更 为广 阔 ， 在对 历 史 进 行 纵 面延 展 的过 程 中 ， 笨 花》 《 的叙 事 伦理 也 在 铁 凝对 历 史 的独 特 介人 点 中有 了复杂 的纠缠 。
第 １ ２卷 第 １ 期 ２１ ０ ０年 １月
石 家 庄 学 院学 报 Ｊｕｎｌ ｆ ｈ ｉ ｈ ａ ｇＵ ｉ ｒｔ ｏｒａ ｏ ｉａ ｕ ｎ ｎｖ ｓｙ Ｓ ｊｚ ｅｉ
Ｖｏ ． ２． １１ Ｎｏ． １
Ｊｎ２ ０ ａ ．０１
论铁凝 小说《 花》 笨 的叙事伦理
邵 波
（ 南开大 学 文 学院 ， 津 天 ３０７ ） ０ ０ １
、
儒 家传 统 叙 事伦 理 的 回归
《 笨花》 再现了一段波澜起伏的历史 画面 ， 清 从 末 民初 开始 到 抗 日战 争 ， 众 多历 史 事 件 相交 替 的 在 纬度上 ， 织着 一个 不变 的经 线 ， 就 是 中国传 统 的 交 那
孔孟 之 道— — “ ”这 个 不 变 的价 值 中心 。在 错 综 世 俗 日 这
比较 ， 难 发 现 一 种 脱 胎 换 骨 的 变 化 。在 写 《 瑰 不 玫
常伦 理 的形 态 ， 淀 于冀 中人 民内 心 。铁 凝 正是 抓 沉 住 人 物 内心 的传 统 文 化 因子 ， 才对 历 史 的 描摹 有 了
超然 的姿态
铁凝以传统 的儒家信仰作为整部小说的总体叙 事 脉 落 ， 中体 现 了 向喜对 中 国古 老 道德 “ 义 ” 集 仁 伦 理观 的持守。 向喜可以说是铁凝在小说中着墨最多． 贯穿 始 终 的人 物 ， 世 出英 雄 ， 纷 乱 的 战争 年 代 ． 乱 在 向喜 弃农 从 戎 ， 过 新军 考 核 从 一个 普 通 农 民变成 通
摘 要 ： 凝 小说 《 铁 笨花 》 打破 自己以往 的创 作 规律 ， 注更 为广 阔 的历 史画 面 ， 归儒 家传 统 关 回
叙 事伦理 ， 并把儒 家传统道德贯 穿中国革命 实践 ， 重新将革命叙 事伦理与个人叙事伦理进行 弥合 ， 再现 了关于宏大民族历史叙事的乌托邦想像 。 关键词： 叙事伦理； 家传统 ； 儒 革命叙事； 个人叙事
骨 子 中仍保 持 着忠 义仁 和 的天性 ， 以人 为 本 ， 不合 对
人情 、 违背 天性 的事 件予 以抵 制 ： 对袁 世凯 杀宋 教仁 不 满 ； 力 阻止 劝说 王元 化 以“ 弟们 ” 极 兄 的利益 为重 ， 不 要 杀 害哗 变 士兵 ； 谏 孙 传芳 不 要 杀 老 降将 施 从 力 滨 。这 一 系 列仁 义 之举 ， 以及 向喜 坚 守 不 变 的处 事 原则 使他 在乱 世 之 中 ， 时常 怀念笨 花 ， 还 保持 着原 初 的本 真 性格 和对 历史 、 俗穿 越 性 的 眼光 。这 最 为 世 本质 的忠义 仁和 ， 也是 他 能在 乱世全 身 而退 的根 本 ． 以 传 统 儒 道 的 永 恒 不 变 来 对 抗 乱 世 风 云 的 大起 大
一
名 士兵 ， 提着脑 袋 ， 并 用命 拼得 一个 中将 。对 向喜
门》 《 、大浴女》 ， 时 铁凝将笔触投 向对女性灵魂 的拷 问之 中 ， 凸显 女性 复杂 的生 活经 历 和 内心 世界 ， 中 从 发 掘人 性 中恶 与 丑 的一 面 ， 进 行忏 悔 与救 赎 。但 并
当我们 带着 这 种 以往 的记忆 进 入 《 花 》 阅读 时 ， 笨 的 我们发现“ 上了当” 《 ，笨花》 的关注点不再是人性 的
一
这 个 叱咤风 云 人 物 的描 绘 ， 者 没有 着 力 刻 画他 的 作
传 奇 经历 ， 而是 更 多 地展 现 出他 高 于普 通 农 民 的 品
德 、 识 和 能力 ． 图在纵 横 变 幻 的历 史 烟 云 中 。 才 力 寻
求 他身 上恒 定不 变 的传统 的伦 理道 德 观 。向喜一 出 场 ， 者 就 把 这个 卖 豆 腐 脑 的 农 民 ， 写 得 乐 善 好 作 描 施， 在新 军考 核 中 ， 同主考 官对 答《 子 》 孟 更成 为 向喜 仁义 一生 的 暗示 。从 军之后 ． 向喜 身先 士卒 ， 带兵 有 方 ， 快被 提 升为 陆军 第 十三混 成旅 少将 旅长 ． 他 很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