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下的魂
- 格式:docx
- 大小:16.51 KB
- 文档页数:3
黄土下的魂
“哎,你叫什么名儿呀?从哪里来的?怎么不说话,不要老低着头,喘着个气儿呀”,喧闹与寂静掺在一起。
她穿着大大的绿夹袄,肥肥的碎花儿裤子,沾满灰的布鞋裹在脚上,油腻的头发鞭在两肩,耳垂上吊着黄不黄的珠子,她悻悻地站着,眼睛肿的疲惫,却透着一股猫眼珠子里有的寒气,直戳进众人的心底。
陈天亮端着瓷的茶色大碗蹲在门口,打量着姑娘。
姑娘末了,低着头向他踱过来,小心地伸出蜷缩在小腹下衣服的手指了指他冒着热气的碗,陈天亮一愣,又和众人笑开了,说道:“姑娘,这饭呀,可以给你吃,管够,但是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叫个啥,从哪里来呀?”姑娘顿了顿,木木的眼睛像被吹进了灰,有些泪渗出来,头埋的更低了。
陈天亮一看这架势,立马扭头喊了声,“玲儿,把刚下好的面条舀上一大碗出来,麻利儿的。
”门玲听见三秒出现在家门口,她挽着高高的发髻,插了一把木簪子,眼睛泛着亮晶晶的光彩来,看的门前的老少爷们们都乐呵呵的。
姑娘还是低着头,门玲出来见了这光景。
那里还顾得着想什么,利索的走到姑娘的身边,把饭朝姑娘手上递,挽着姑娘就往屋里拉。
姑娘抬起头望了望门玲,心里眼里都是感激。
众人看笑不怕闹,随口就有人说了一句,“天亮,让门铃把这小媳妇带到家里去,洗洗养养,给你做个小老婆,生个一男半女的,也了了你老陈家的憾事呗。
”众人听见都起哄,笑的笑,喊的喊,门玲还是拉着姑娘朝家里走,并不领会,天亮纵是被他们说惯了的,也不避闹,随着他们说了一句,“好啊,等有日子你们可要陪份子钱的。
”一听这话,可都笑开了。
姑娘抖了一下身子,站住不走了,门玲看姑娘不对劲,刚想解释,姑娘一甩手,饭砰的掉在地上,门玲转过头去,对着起哄的说,“你们的嘴今儿都吃了大粪的,没拿水涮涮,这么臭。
”一下子,众人都不说话了。
姑娘瞥了一眼蹲在那儿陈天亮,抬起脚,将他从门口踢的滚了个转儿,众人想笑又都使劲儿抿着嘴,姑娘恶狠狠的看着他,门玲对着姑娘说“天亮说话嘴欠,就是跟姑娘说句玩笑,姑娘不要当真。
”天亮爬起来,看看这姑娘,走过去,想说句表歉意的话,刚迈开大腿,姑娘跑过来就是一口啐在他脸上,他顿时就火了,朝着姑娘扬起了巴掌,想想忍住了,慢慢放下手,给姑娘说“我陈天亮,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村里人都知道,刚才说话过分,还请姑娘不要生气,我再让门铃去再给你盛碗苗条,你吃饱了走吧。
”门铃随声就赶紧过来拉姑娘,姑娘却是不动。
天亮一看没有办法,也准备抬手拉姑娘,这一下,可让这姑娘发了疯,一口咬在天亮的手上,血一下子从肉里渗出来出来,门铃见势就把姑娘往开拉,围观的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天亮疼的猛地一抽手,将姑娘甩在一旁,姑娘挺了几秒,又
准备起身,天亮一时火气,不妨心一脚正中踢在姑娘小腹那里,姑娘立马就蜷起来成一团的样子。
门玲一看冲着天亮胳膊就是响亮的一巴掌,赶紧蹲下看看姑娘,之间姑娘脸色一下子蜡黄,一下子惨白,捂着肚子哼哼着,门玲小心的将手放在姑娘的小腹那里,往下摸了摸,感觉一股凉,一股暖了,门玲将手抽出来,血腥气从她手上散在空气里,一下傻在那里,转过头给天亮说“亮,这……这……姑娘有孩子的,好像……好像现在……流着血呢”,天亮一听像被雷劈了的似的,头皮发麻,两眼顿时失了神。
众人都静悄悄的。
姑娘在地上蜷着,呻吟声越来越小,裤子底下的血流出来,掺进黄土里。
有人这时捅了天亮的后背一下,“快往屋里抱呀,你不是学过医吗?”天亮“嗯”了一声,蹲下就把姑娘抱了起来,走路蹒跚,双腿打颤。
门玲也站起身赶紧回屋了。
天亮让门玲烧盆热水,他慢慢地解开姑娘的衣服。
姑娘睁开微弱的眼睛,用带着血的手朝天亮脸上打去,双手用尽全身力气将衣服紧了紧。
天亮脸上留下了一个血印子。
天亮当下不在乎这档子事,也是没办法了。
他还是接着给姑娘解衣服,姑娘在床上用力的起身,天亮看着这样子,给姑娘说“姑娘,是我天亮对不起你,我学过些医,现在让我给你止止血吧,要不孩子会保不住的呀”。
姑娘执拗的甩开天亮的手,坐起来,双腿慢慢搭在床沿上,无力的她一下子滚在地上,她往前慢慢爬着。
门玲烧好水急忙跑到里屋来,看到在地上的姑娘,转头看了看天亮,天亮摇摇头,耷拉着眼睛。
门玲看着姑娘爬过地方留下的血印子,将自己的手也放在小腹上,眼里溢满了泪水。
众人看姑娘一直爬到天亮家门口,都齐齐的挪开了道儿,姑娘停停歇歇,也快没了气力。
可是谁也不敢去拉她一下,门玲和天亮只有跟着姑娘后边。
姑娘从天亮家门口的台阶上滚下来,呜咽的呻吟听得这两口子心都碎掉了。
她一直朝大路爬去,在离天亮家有一百米的地方,那个大石头边停了下来,姑娘静静的卧在那里,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些什么,旁的人离得近,只听得“黄山有……黄土,黄土娃娃小,娃娃在……哪里,娃娃……在土里。
”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脸埋进黄土里,门玲和天亮站了好久好久,姑娘终是再也没有醒来。
天亮和门玲看着姑娘动也不敢动,门玲抽泣的呻吟一直在天亮耳边响着,天亮是个男人,他走过去将姑娘抱起来,说:“门玲,我们埋”。
众人都悄悄看着,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一周,姑娘的坟修好了,他们两口就着村里的习俗将姑娘埋掉了。
从此以后,白天,他们两口的家门前总有一股再也散不去的血腥味儿,邻人们再也不来了,他们也不再爱出门了。
晚上,总有人能听见姑娘在黄土堆上唱歌,就是那首黄土的没有名字的歌。
很多年以后,村里人都习惯了,他们两口像消失了一样,再找不见了,姑娘的事,再也没人问过了,就像姑娘没有名字,什么都没有一样,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还是
黄土一样的颜色。
简单的点评一下,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嘿嘿
1.文中蓝色标注的地方有个别错别字或感觉用词不合适
2.觉得红色标注的地方应稍作修改
3.本文让的写作手法用的很巧妙
目前只有这么点儿看法,嘿嘿,我媳妇儿真的是很不错啊,我很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