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默生散文《谨慎》的经典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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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仅靠经历来写作,也靠灵感和对抗来写作。
在一个人不虚荣不自私的地方,你将会根据对他的赞誉发现他没有的东西。
谨慎是感官的优点。它是表面的科学。它是内心生活的最外在的活动。它是把思想当做公牛的上帝。它按事物的规律推动事物。它愿意遵照身体条件谋求身体的健康,按照智力法则谋求心灵的健康。
世界上充满了一种卑劣的谨慎的种种格言、行为和眼色,这种谨慎热衷于物质,仿佛我们除了味觉、嗅觉、触觉、视觉和听觉,再没有别的官能似的;这种谨慎崇拜比例法,决不捐助,决不赠送,很少借贷,对任何事业只问一个问题——它烤不烤面包?这是一种疾病,就像皮肤不断变厚那样,直到一个个充满活力的器官都被毁坏。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平衡,为了自身的缘故沉溺于任何事业或欢乐,那他可以当一个好的齿轮或螺丝钉,却不是一个有教养的人。
真正的谨慎由于承认一个内在的真正世界,便限制了这种感官至上论。
谨慎并不探索自然,询根问底。它如实接受世界的种种法则,因为人的存在受它们的制约,并且遵循这些法则,这样它就可以享受到它们固有的利益。
我们被这些侵吞时刻年月的琐碎的经历引导着。每年四个月的冰天雪地使北温带的居民比享受热带地区四季温煦的他的同类聪明能干。岛上居民整天可以随心所欲地漫游。天一黑,他可以在月光下的一块垫子上睡眠,凡是有野枣椰子树生长的地方,大自然甚至连一句祷告也不要,就已经为他把早餐摆好。北方人身不由已要死守在家里。他必须酿呀,烤呀,腌呀,贮存食物,堆积柴禾和煤炭。然而,巧就巧在:哪怕举手之劳,也要跟大自然产生某种新的结识;而且由于大自然神通无边,这种气候条件下的居民已经大大地胜过南方人。这一类事情的价值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一个了解别的事情的人对这一类事总是不甚了了。让他具有精确知觉吧。如果他有手,就让他动手做事吧;如果他有眼睛,就让他测量辨别吧;让他把化学、自然史和经济学的每一件事实都接受、贮存下来吧;他拥有的越多,他愿意破费的就越少。时间总是带来一些揭示它们的价值的机会。某些智慧来自每一种非常自然和单纯的行动。
我们的语言和行动要想合理,就必须适时。
最后一代魏玛大公是一个理解力高超的人,他说:“有时候我望着一些伟大的艺术品说,尤其刚才在德累斯顿说,有一种特性在多大程度上取得了把像画得栩栩如生,又把一种不可抗拒的真赋予生命的效果。这种特性就是在我们画的所有的像里都要击中重心。我的意思是,让那些人物脚踏实地地站着,让手握得紧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们应当看到的地方。即使是器皿和凳子之类的非生物画像——也要把它画得正确无误——一旦它们缺乏对重心的依赖,一切效果便荡然无存,就有了一种浮动和摇摆的样子。
一个天才,一个热情洋溢的人,不顾自然法则,放纵自己,很快就变得时运不济、牢骚满腹,成了一个“不自在的远亲”,对自己对别人都成了一个刺儿头。
一个人应当把这一类最初的痛苦和屈辱——大自然把这些送给他时毫不拖沓——作为这样
的暗示接受下来:他除了自己劳动和自我牺牲所得的正当果实,切不可期望别的好处,这样做岂不是更好吗?健康、面包、气候、社会地位,自有它们的重要性,他会公平对待它们的。让他把大自然看成一名终身顾问,把她的完美视为衡量我们的偏差的精确尺度。让他把黑夜当黑夜,把白昼当白昼。让他控制消费习惯。让他明白在个人经济上用的智慧跟在一个帝国上用的一样多,从中汲取的智慧也一样多。世界的法则就给他写在他手里拿的每一块钱上。即便它只是“穷查理”的智慧;或者按英亩买进,再按英尺卖出的州街的谨慎;或者农民间或插上一棵树,好趁他睡觉时生长这样的节俭;或者表现为节约一点工具的挥动、节约一点时间的花费、节约一点库存的使用、节约一点小小的收获那样的谨慎,他知道了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害处。谨慎的眼睛永远不会闭上。铁如果存放在五金店里,就会生锈;啤酒如果酿造时环境不适当,就会变酸;船舶上的木头在海上不会腐烂,如果搁置在又高又干的地方,它就会收缩,变形,干朽;钱,如果我们保存着,绝对产生不了纯利,还容易丢失;如果投了资,就容易造成某种股票的下跌。铁匠说,铁越打越好;晒干草的人说,让草耙尽可能接近镰刀,让马车尽可能接近草耙。我们北方人做买卖就因为这种极端的谨慎而闻名。买卖赚钱——好钱、坏钱、干净钱、破烂钱——并保全自己,靠的就是它倒钱的速度。铁不会生锈,啤酒不会变酸,木头不会腐烂,印花布不会过时,股票不会下跌,就因为北方人让它们尽快脱手。滑过薄冰时,我们安全与否全看我们的速度了。
让一个人学会一种格调更高的谨慎。让他知道,自然界中每件事物,哪怕尘埃或羽毛,也是按法则而不是靠运气运动的。
所以,对于不愉快的和难对付的事,谨慎并不是回避,并不是逃跑,而是勇气。谁想宁静地在人生的康庄大道上漫步,谁就必须打起精神,做出决定。让他面对他最害怕的事物,他的坚定通常就会使他的恐惧显得毫无根据。有一句拉丁谚语说得好“在战场上,首先被击败的是眼睛。”如果你能泰然自若,一场战争对于生命不见得会比一场击剑或足球比赛更危险。士兵们举出这样的例子:谁看见被对准的那门大炮和射向它的炮火,谁就已经避开了炮弹的射界。对于暴风雨感到恐怖的主要是客厅和船舱里的人。牲口贩子、水手,整天与它搏斗,他们的脉搏在雨雪交作中,在六月的阳光下都一样有劲,随着脉搏有力地跳动,健康就自行恢复了。
灵魂的自然动作远远胜过蓄意的动作,所以在争论中,你永远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思想不能得到正确的把握,也不能把自己表现得比例适当、方向对头,只是做了一种被迫的、沙哑的、半拉子的证。然而如果假装赞同,从此以后它就立即会真正地得到承认,而且尽管人们表面上千差万别,所有的人骨子里统都是一心一意的。
智慧决不会让我们跟任何一个人或一群人保持一种不友好的关系。我们拒绝对人表示同情和亲切,仿佛我们在等待着某种更好的同情和亲切到来似的。然而从何而来,何时才来?明天将会跟今天一样。我们正准备着生活,生命却在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