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理论资料之西方现代文学理论批评 自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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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现代文学理论批评: 自动化(автоматизация)
又译“机械化”。动作或形式由于可感觉性减退而成为习惯或惯例时所处的无意识状态。维克托.什克洛夫斯基说:“如果我们对感觉的一般规律作一分析,那么,我们就可以看到,动作一旦成为习惯性的就变得带有自动化了。这样,我们所有熟悉的动作都进入了无意识的、自动的领域。如果有谁回忆起他第一次手握钢笔或第一次讲外语时的感觉,并把这种感觉同他经上千次重复后所体验的感觉作比较,他便会赞同我们的意见。我们的散文式语言,散文式语言所特有的建构不完整的句子,话说一半即止的规则,其原因就在于自动化的过程。”“在事物的代数化、自动化的过程中,我们得到感觉力量最大限度的节约:各种事物是由其一种特点表示出来,例如数量;或者仿佛按照一个公式再现出来,而它们却不一定在意识里出现。”自动化使得人们对外在事物熟视无睹,感受变得习以为常,丧失感受的丰富性、生动性和诗意性,结果使得“生活就消失了,变得什么也不是了” 。(《作为手法的艺术》)尤里.图尼亚诺夫用这一术语来形容文学作品结构中某种构成要素的审美功能的改变或衰退:“当有涵义的形象失去影响时,表示这个形象的词就变成一种叙述的熟语,变成辅助的工具词。换言之,就是它的功能改变了。自动化,某个文学要素的‘衰退’,也是同样的情况。”(《论文学的演变》)俄国形式主义者普遍同意什克洛夫斯基在《作为手法的艺术》中提出的下述看法:“研究诗歌语言,在语音和词汇构成、在措词和由词组成的表意结构的特性方面考察诗歌语言,无论在哪个方面,我们都可以发现艺术的特征,即它是专为使感觉摆脱自动化而创造的。”“使事物摆脱感觉的自动化,在艺术中是通过各种方法实现的。”这些方法归结到一点,就是“陌生化”。
西方现代文学理论批评: 陌生化(остранение)
又译“奇特化”、“反常化”。维克托.什克洛夫斯基首先提出的与“自动化”相对应的术语。是使艺术作品增加可感觉性的各种手法的统称,又是使文学作品具备文学性的手段。什克洛夫斯基说:“艺术的目的是要使人感觉到事物,而不仅是知道事物。艺术的手法就是使对象陌生化,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艺术是体验对象构成的一种方式,而对象本身并不重要。”(《作为手法的艺术》)陌生化的手法是多种多样的,例如托尔斯泰在作品中,“不直呼事物的名称,而是描绘事物;而且他在描写事物时,不是使用一般用于这一事物各部分的名称,而是借用描写其他事物相应部分所使用的词”。例如:把圣餐称为一小片白面包、通过一个小姑娘的眼光来写军事会议,假托一匹马的叙述来写人际关系,用具体的描写来写人们熟知的宗教教义和仪式等等。什克洛夫斯基认为,形象的描绘也属于陌生化,“几乎有形象的地方就有陌生化”。因为“形象的目的并不是要使它带有的意义更接近于我们的理解,而是要创造一种对事物的特别的感觉,创造它的视象,而不是对它的认知”。诗歌语言的语音和词汇构成、词的组成和语义结构也是陌生化的范围,它既可能是“难懂的、晦涩的语言,充满障碍的语言”,也可能“和散文语言很接近”。如“普希金利用人民的语言作为一种手法来吸引
人们的注意”。陌生化还应当从动态方面,同某个时期文学的传统和背景联系起来理解。鲍里斯.托马舍夫斯基指出,文学之外的材料,只要经过陌生化就能进入作品,“为了不致与文学作品的其他组成部分互不调和,应该在材料的表现上具备新颖的和独特的特点。要把旧的习惯的东西当作新的和尚未习惯的东西来谈;要把司空见惯的东西当作反常的东西来谈”。例如,“斯威夫特在《格列佛游记》中广泛利用了陌生化手法,用以描绘出一幅关于欧洲社会和政治制度的讽刺画”,“他抛去华丽的词藻、关于某些现象诸如战争、阶级矛盾、职业议员的政治手腕等等——的虚伪的传统解释。这些主题被剥去常见的语言外衣,就变得陌生了,显示出整个令人厌恶的一面”。这就使“批判政治制度这一文学之外的材料获得了理由,并和作品紧密结合起来”。(《主题》)
西方现代文学理论批评: 含混(ambiguity)
又译“晦涩”、“歧义”、“复义”。与“明晰”相反,通常指作品中的一种弊病,“也就是,当需要精确、明白无误的意思时,却用了含糊的或模棱两可的表达方式。然而,自威廉.燕卜荪发表了《含混七型》以来,这一术语在文学批评中广泛地用于表示一种诗歌技巧:使用一个单词或表现方法,表示两种或更多的不同意思、两种或更多大不相同的态度或者感情”。(M.H.艾布拉姆斯《文学术语汇编》)燕卜荪自己在该书中下的定义为:“任何语义上的差别,不论如何细致,只要它使用一句话有可能引起不同的反应”,就同含混有关;“基本的情况是:一个词或一个语法结构同时有多方面的作用。”他按照“逻辑和语法混乱的程度”罗列了含混的七种类型,“使含混程度一层层提高”。第一型:“说一物与另一物相似,但它们却有几种不同的性质都相似。”例如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有一诗句:“荒废的唱诗坛不再有百鸟歌唱。”鸟歌唱的树林被比作教堂中的唱诗坛是因为有诸多相似的性质,“由于不知道究竟应该突出哪一种因素,因此就有一种含混之感”。第二型:上下文引起数义并存,包括词义本身的多义和语法结构不严密引起的多义。如艾略特的诗句:“魏伯特老是想着死,看到皮肤下面的骷髅;地下没有呼吸的生物,带着无唇的笑,仰身向后。”第二句使用的分号作用不明,若相当于句号,第三句中的“生物”就是主语;若相当于逗号,“生物”就与前一句中的“骷髅”并列为宾语。“这微小的怀疑使这首诗的主旨——超越知觉的知觉——变得更加怪异。”第三型:“两个意思,于上下文都说得通,存在于一词之中。”双关是最明显的例子。第四型:“一个陈述语的两个或更多的意义相互不一致,但能结合起来反映作者一个思想综合状态。”第五型:“作者一边写一边才发现他自己的真意所在。”第六型:“陈述语字面意义累赘而且矛盾,迫使读者找出多种解释,而这多种解释也相互冲突。”第七型:“一个词的两种意义、一个含混语的两种价值,正是上下文所规定的恰好相反的意义。”关于含混的诸多类型,罗吉.福勒把它们扼要地概括为:同音异义、一词多义、纯粹由于句法上的原因引起的棱模两可等三种情况。(《现代批评术语词典》)在一个含混句中,燕卜荪说:“可以意味着你的意思不肯定,意味着有意说好几种意义,意味着可能指两者之一或两者皆指,意味着一项陈述有多种意义。”但他更强调“它们所表达的东西会在思想里作为一个整体”。他在《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