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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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孙武,字长卿,齐国乐安人。一些争论。
资料:孙武,字长卿,齐国乐安人,是我国古代杰出的军事家、兵家创始人,所著《孙子兵法》被奉为“兵学圣典”。其中所提的齐国乐安,乃据宋欧阳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伐莒有功,景公赐姓孙氏,食采于乐安。生凭……凭生武,字长卿……”其位置,大约就在今天的山东惠民县这一地理区域内。
“孙武兵经,辞如珠玉,岂以习武而不晓文也”,这是大约在1500年前,山东莒南一个叫做刘勰的美学家在江苏镇江定林寺读到十三篇时所发出的慨叹。这个叫做刘勰的山东人在江苏完成了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著述《文心雕龙》。今天,我依旧时常沉迷于这部中国古代最为重要的美学著作。
与刘勰一样,我的这位叫做孙武的乡贤亦是在远隔数千里之遥的江苏完成了他的事业,著兵法,经国治军。晚他约500年的史学家司马迁在他的鸿篇《史记》中写下了如下的话:“西破强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孙子与有力焉。”
而,我对这位伟大乡贤的全部理解,则来自于我原先工作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今人为纪念这位伟大乡贤仿古建筑的三院落,中院正殿内有木质浮雕《孙子圣迹图》,图上有六部分:赐姓封采、敬献兵书、吴宫教战、经国治军、破楚入郢、飘然高隐,其中前五部分为史实,最后的飘然高隐是想象,为后来者对这位乡贤的美好祝愿。
而为众多人所常提到的《孙子兵法》,对于它,我没有任何感觉,无不敬意,亦无敬意。我在那个院子里工作近十年,摆在我的桌子上有好几本《孙子兵法》,上面都积满了灰尘,但至今我依旧说不出这十三篇的题目来,更何谈诵读。
我看滥了的、并一度反复在公文里引用的是:“孙武,字长卿,齐国乐安人,是我国古代杰出的军事家、兵家创始人。其所著《孙子兵法》长期被奉为‘兵学圣典’。其思想现已被广泛应用到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领域。”现在返回头来想,我在公文里写下这些话的时候,如老和尚念经般,心如止水。
我与一位朋友谈到了乡贤的这本伟大著作以及为小城所不断提到的“孙子文化”并把这些与孔子文化相比较时,我再一次想起了《文心雕龙》,在它的精彩描述里,刘勰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如果说孔子文化的主文本《论语》是道,那么孙子文化的主文本《孙子兵法》就是器。几千年来,远在鲁南的那个“累累若丧家之犬”的可爱老头的思
想已如春风化雨般沁入中国万千民众的朴实内心,并成为他们的为人、处世的准则;而,乡贤孙武在南中国吴楚战场向帝王们一次次地印证他的十三篇的巨大实用性之后,他的十三篇便成为帝王武库中的秘密档案与私家宝典……在今天,以歌舞承平为主的盛世,我们更无法想象人人学习《孙子兵法》的场景与后果,它更无法成为人们的行为准则,我倒愿意相信,它依旧是某一域的范本以及对它热爱者的经典……
乡贤不曾想到,几千年以后,关于他的出生地问题,论争蜂起,现有“惠民说”、“广饶说”、“临淄说”、“博兴说”等,其中“惠民说”、“广饶说”就“乐安”这一历史地名时有交锋。2005年夏,我帮助惠民孙子文化研究院校对书稿时,看到了“广饶说”一得力干将的文字,那是一个“徽”、“微”不分的干(可以理解为蛮干的“干”)将。我有些怀疑,一个长期靠翻阅古资料、古文献考证孙子故里的专家(?)竟然对古文字缺乏必要的修养,而县内一位孙子文化研究者更是指出了这位得力干将竟然对《诗经》这样的古经典也引用不通(指的是将“王事靡盬”引为“王事靡盐”一事)。我还感到有些好笑,县内诸多孙子故里考证者竟然还与这样一位干将多次文字交锋,与这样一个不具备基本古文字常识、但勇于战斗的人交锋,无异于与蛮不讲理者讲理,这其中又有多少道理可讲。私以为,小城内的研究者们这么多年只争论故里这一件其实早已经被前人弄明白的事情,倒不如将精力放到对于《孙子兵法》这一智慧文本的研究上。
他们引据的著述主要有唐林宝的《元和姓纂》、北宋欧阳修的《新唐书·宰相世系表》、南宋邓名世《古今姓氏书辩证》,这是他们把孙子故里与惠民紧紧连在一起的有力文本。
而在一本小书里,我还看到了一些关于自称是孙武后代居住地的传闻轶事:《孙家庙的传说》、《石头孙村的来历》、《石头孙的传说》、《孙武少年时期的故事》、《赵奢得书》。2003年冬,我在乡下的小村子里见到了那几个讲故事的老头,他们一脸的平实,甚至有些木讷。他们讲得模糊,也平静,像是在回忆已经忘记得差不多的多年前的往事,其中不乏前言不搭后语的矛盾与错误。我也听到了许多与那本小书中不太一样的东西。那些最为真实、生动的民间文本就这样一次次地被人为地改写着,里面或许竟还有面目全非的、自作主张的写作,这也未可知。我很是佩服一位老先生的话:“无论是口碑材料还是传闻轶事,或者是半截有关事物资料,我看到的都是历史留下的爪痕,不容忽视,都不难看出孙武故里的历史爪痕是多广的。”
但是,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乡贤多么像一件具有巨大实用价值与经济价值的器物,被后来者争来争去。我看到的,是他们(亦包括坚持“广饶说”的那一主将)对家乡的热爱超过了对乡贤的敬意,他们对自己的热爱也超过了对乡贤的热爱。但,在《孙子兵法》这一不朽著作面前,一切论争都将被声淹息没,都将失去意义,或许本就无甚意义。而这一不朽文本,亦只是灿灿中国文化星辰中之一粒。
2、我所不喜欢的乡贤。盲人的祖师。神奇故事。可爱的老头。
东方朔,为我所不喜欢的乡贤。在他所生活的那个好大喜功的恢弘时代里,汉武皇帝看重的是能于功守的战臣,而东方乡贤,仅是汉武皇帝生活中的调剂品,只能算做是俳优:“先以自炫进身,终以滑稽名世”(鲁迅语)。我不喜欢他,更是因为,乡贤在一个被剥夺了男人象征而内心依旧坚韧精神依旧雄健的男人的著述里,被列为滑稽之徒。两千年里,那个在身体上被阉割了男人,以他雄健的精神一次次地滋润和鼓荡着中国众多卑微、孱弱的内心,为我的乡贤所不能望其项背。“其文辞不逊,高自称誉……渐以奇计俳辞得亲近”(鲁迅语)。我的乡贤,以自誉待诏数年,而后,他以机辩、占卜一再取得汉武皇帝的欢愉。乡贤与同时代其他人一样,错误而固执地认为,只有进入朝廷,才能表达或者体现一个人。在朝廷里,他始终没有做到。最终,他内心愤懑,写下《答客难》、《非有先生传》。是自己,也是顾影自怜。而他的另一位前辈,愤然书下《谏逐客书》,是切身的感同,但其背景广阔。甚至可以说,那是一篇改变了一个帝国乃至中国历史的文字。乡贤之文,在汉武皇帝的眼中,只是书生意气而已。我所不喜欢的,还有他的时代里宏大想象的赋,那里面缺少了人间的气息,这不是我们的生活。我不喜欢他在朝廷里与帝王斗智的故事,那是他折辱自我人格进身帝王侧的媚态内心的流露。
后来,乡贤终于做为一个人(因为尊严)进入我的视野。我喜欢的是,在别处的更接近他内心的记载。比如,乡贤精通中医,在家乡免费为别人看病,赈济残疾人。在乡里,他间空教盲人弹弦演唱、算卦占卜维持生活。有人说他被称为盲人的祖师,那就是说,他是算命瞎子(我对那些算命的瞎子从没有好感)的祖师。乡贤于武帝太始四年(公元前93年)殁后,每到三月三日和九月九日,四面八方的盲人们就成群结队地赶到钦风街西北角的风台前跪拜祭祀,还要弹琴说唱。此活动一直延续到连续3年自然灾害的1961年才中断。而今,游走在中国大地的算命者在胡编乱造骗人钱财时,是否想到了他们的祖师?自1961年至今,他们也已有近半个世纪没有去风台了,他们已经忘记了他们的祖师。他们所听所看(!)可否都是金币叮当之音?(因此,他们面目可憎)。
2007年盛夏时节,我终于在鲁北平原深处的一个叫做钦风的偏远村子与乡贤重逢,村子里的人们与乡贤一样,好客、热情,依旧是乡贤老年时的样子。但,我更见到了乡贤可亲、诙谐的样子,那是中国乡间最为动人的要素构成,神奇、古朴。村子里73岁的谷泮池老人、65岁的刘克俭老人向我讲述了乡贤:①“相传每到麦收时节,大家都想请东方朔帮忙给自己割麦子,而东方朔逢求必应,说到时候一定前往帮忙,决不食言。大家将信将疑,就各自到各家的麦地里去看,只见东方朔果然在他们的麦地里帮忙割麦子,纷纷去东方朔家看时,只见东方朔却倒在床上正酣然入梦。人们惊叹说,难道东方朔真的分身有术。”②“相传某日,东方朔见有人骑着毛驴去赶集,他便从屋里搬出凳子,等他骑上以后凳子也变成了毛驴。到了集上,他找人给他看着毛驴,没人给他看,他便说,那我就让大家都给我看着,众人哄堂大笑,不予理睬。只见,东方朔用手轻轻一推,将毛驴推进了城墙里,墙的这边露着毛驴的头,正在有滋有味的咀嚼着草料,还不时发出‘吐吐声’,而墙的那边驴的尾巴还不停地摇摆,后蹄时而撂撅,时而踩踏着地面,四周的人们都感到惊奇,就纷纷围过来观看,不一会,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此时,东方朔却迈着四方步放心地赶集去了。”这多么像我幼年时期在村子里听瘸跛长增大爷讲给我的一些神奇故事,而那时,我相信这是真实与可能的事情。我在那些故事中幻想有一天我也会有这神奇的本领,在少年时期的睡梦中,我曾经一次次地实现过这一奇异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