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电影《最爱》的深层内涵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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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电影《最爱》的深层内涵解读摘要:电影《最爱》使观众在娱乐化的商业电影浪潮中,体味了一次长久未有的感动。本文运用格雷马斯的文本分析理论对电影《最爱》进行全面的分析,以揭示该影片的深层内涵。
关键词:《最爱》符号矩阵表层结构深层结构
影片《最爱》取材于上世纪90年代一个封闭的艾滋病山村,主要讲述了感染艾滋病的村民在冷漠、孤立的环境中逐步走向死亡的历程。影片的叙述主线展示了艾滋病人商琴琴和赵得意在生命末期刻骨铭心的爱情。由于电影题材的敏感以及在宣传中对“爱情”主题的侧重,使得人们的注意力往往局限在电影表层,体味一时的感动,而忽略了电影的深层内涵。本文将运用格雷马斯的文本分析理论对电影《最爱》进行全面的分析。
格雷马斯是法国著名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家,格雷马斯将文本的分析分为两个层次,即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所谓表层结构,指的是在义素层上的行动模式。而对于深层结构的研究,格雷马斯最大的贡献就是引入了“符号矩阵”理论。本文将通过格雷马斯的行动元理论和符号矩阵理论对影片《最爱》进行分析,从而进一步理解影片的深层含义。
一、运用格雷马斯的行动元理论分析影片的表层结构
格雷马斯根据俄国形式主义语言学家普洛普有关民间故事的“叙述结构”理论,提出了三种“行动素范畴”,即所有的行动都可以适合的三组二元对立的研究模式,它们可以产生出任何故事中
的所有角色,即故事中的全部的6个角色:主语/宾语;遣送者/ 接受者;帮助者 / 反对者。这三个对立模式描述了可能发生在一切叙事中的三个根本模式:1.欲望、追寻或目的(主语 /宾语)2.交流(遣送者 /接受者)
3.附加的支持或阻碍(帮助者/ 反对者)①。在格雷马斯看来,所有叙述作品都包含着存在于“行动素”转换之间的一种目的或价值,每一个“行动素”在故事中都发挥着某种特定的功能。作品的意义也就以此为依据。结合格雷马斯行动元理论来分析影片,可以发现影片最基本的叙事结构和表层含义。主体是产生欲望、追求目标并付诸实践的人,客体则是被追求的对象或者是欲望本身。
在电影《最爱》中,以商琴琴和赵得意的爱情这条主线进行分析,便可得出电影的表层含义。影片中两人的结合,最初起源于赵得意对商琴琴的追求,赵得意作为追求爱情的人,是欲望的主体,而客体是爱情,在影片中最初处于被动地位的商琴琴则是爱情的所属者。主体对于客体的追求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主体追求客体的过程中,反对者会阻碍主体追求目标和实现欲望,而帮助者则会为主体提供帮助。随着事件的发展和矛盾冲突的转变,在主体经历之中所出现的反对者和帮助者也是不同的。在商琴琴和赵得意的爱情和婚姻道路上,两人先前成立的合法婚姻是其爱情的最大阻碍。在两人追求合法婚姻的道路上,也出现了帮助二人实现愿望的辅助者即赵得意的父亲老柱柱、赵得意的房产,以及合法的结婚证件。
二、运用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理论分析影片的深层结构
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理论最初是在亚里士多德逻辑学中“命题与反命题”的基础上提出的,格雷马斯认为,在叙事文本的所有功能中,暗含着许多逻辑正反的关系,“符号矩阵是一种逻辑,把结构的可能性用图形建构出来,并且这种功能分析把叙述事件与意义的结构元素联系起来;它创建了从过程到系统的一条通道”。②在符号矩阵中对立关系是最基本的关系,即x与其对立面的一方反x,矛盾关系则是辅助关系,与x矛盾但不对立的一面是非x,与反x 矛盾但不对立的一面则是非反x,正式靠着这四个角色或功能项之间的关系以及其变体,文本的意义才得以衍生。
通过将影片中的叙事元素放置到相应的结构关系中去进行分析,便可得出影片叙事的深层内涵。首先对影片《最爱》的故事情节进行梳理:一是赵得意与商琴琴的爱情,也就是电影叙事的主线;二是患艾滋病的村民在学校的集体生活以及各自的命运,赵得意的大哥赵齐全所进行的罪恶行为。根据这两条主要的故事情节,结合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理论进行影片深层含义的分析。
在赵得意与商琴琴的爱情这一叙事主线中,其表层含义所表达的只是一对艾滋病恋人在濒临死亡之时不离不弃、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其深层的内涵是深刻的、发人深省的。从影片对赵得意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可以看出,赵得意对商琴琴进行追求的最初动力并非影片宣传和观众所评价的那样是出于爱情,而是赵得意在面临死亡时所产生的游戏人生甚至及时行乐的态度,即对“得意一天是一天”的生命状态的无奈和戏谑。面对共同的命运,对死亡的恐惧,
对家概念的惊羡,对“死能同穴”的关爱的延续的渴望,使两人开始努力挣脱不为世俗所接受的不道德性关系,而转向对合法婚姻和短暂正常家庭生活的追求和践行。在这一叙事主线中,最根本的深层的叙事元素x设定为“婚姻或家庭”即合法并有感情的性关系,反x则是不正常的性关系即反婚姻或家庭的被严禁的性关系。x的矛盾项则是合法而无感情的性关系,非反x则是有感情而不合法的性关系。
可以看出,赵得意与商琴琴从不道德的关系到相爱并结婚,其最初的情感起源并非电影所说的爱情,其爱情和合法婚姻关系的确立是随着二人生命的脚步逐渐接近死亡才产生的。在这部影片中,艾滋病村民与健康村民的关系、艾滋病村民群体内部个人利益与群体利益的关系以及赵齐全的非人行径,都可用同一个符号矩阵进行分析。如图:
人反人
(人文关怀)(人情冷漠)
(老柱柱)(正常人群)
非反人非人
(自私自利)(唯利是图、漠视生命)
(黄鼠狼等人)(赵齐全)
在影片中,正常村民都对患艾滋病的人充满了恐惧,因此都避而远之,不愿也不敢去关心和靠近艾滋病人,村民的冷漠和歧视在影片中随处可见。而艾滋病群体里的人们也并非老柱柱所希望的那
样团结和关爱,在学校的集体生活期间,发生了盗窃事件、偸米事件,以及后来黄鼠狼等人的夺权事件,所有这些事情在展示艾滋病人对死亡恐惧心理和生命紧迫感的同时,也在传达着一个劣根性的问题,即濒临死亡时的及时享乐和自私自利的劣性,人的美德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变得脆弱不堪,原本是罹患绝症的受害者,关爱的缺乏者,但对死的惧怕和私欲的瞬间膨胀,使得原本对关爱渴望的受害者变成主动的去强取豪夺的施暴者,使原本就备受歧视的生命再一次蒙受玷污。这既是对人与人之间关爱缺失的批判和揭示,也是对生命意义和价值的探讨。生命,不仅需要他人的尊重和关爱,也需要自身的尊重和关爱。
从《最爱》表层结构的分析中,我们所看到的是一段在绝望中谱就的爱情,从符号矩阵的分析中,我们所看到的是影片的深层内涵。生命的紧迫感,使得生命尽头最后的狂欢,在末世情结的渲染下显得荒诞,但又赋予人无名的感动和希望。从村民对艾滋病患者的惧怕、疏远和歧视,人们体会到的是人情的冷漠,群体性的人文关怀的缺失;从亲人的疏远、冷淡,人们看到的是亲情的缺失;从赵得意与商琴琴的爱情和婚姻之中,人们看到了生命的重量,爱甚至可以作为活着的信仰。人,无论获得还是失去,无论活着还是逝去,都该具备对生命和人生最起码的悲悯情怀。通过格雷马斯文本分析理论所看到的影片表层含义和深层内涵的差别是值得人们思考的,而符号矩阵所通过对立与矛盾的全面性呈现,最终使人们体悟影片所蕴含的人文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