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纪以来康有为《广艺舟双楫》碑学思想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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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纪以来康有为《广艺舟双楫》碑学思想研究综述
作为碑学的倡导者,康有为在此时也对书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广艺舟双楫》中,他将自己的碑学思想完整的体现出来,使其成为了近代重要的书法理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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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为的《广艺舟双楫》是清代碑学的集大成之作,该著作不仅以通变的哲学立场,将书法与政治、学术、文学、社会结合在一起,而且它以尊碑卑唐为主线,以去除靡弱、呆滞为目的,横扫清代书坛,对清末的书法界造成极大的震撼,是一部体例完备、有条理和历史眼光的系统性著作,完成了清代从阮元开始的碑学理论的构建。
康氏书学理论的根本主张概括说来便是“崇碑抑帖,尊魏卑唐”,此所谓碑,主要是指唐以前的以正书为主的六朝碑铭,以及汉代篆隶碑刻,秦代篆书碑刻。
在康氏之前,已有阮元,包世臣提倡写碑,初步建立了碑学理论。
研究康有为必先从《广艺舟双楫》开始,如邱舒曼的“《广艺舟双楫》中有关尊魏问题的讨论”、王育育的“从《广艺舟双楫》看康有为碑学审美观”、姜磊的“基于《广艺舟双楫》的康有为“碑学”书法探讨”、张卫清的“关于康有为《广艺舟双楫》的碑帖学界定”,其中邱舒曼的《广艺舟双楫》中有关尊魏问题的讨论提出康有为尊碑抑帖的原因:康有为崇尚北碑有其自身的审美趣味和鲜明的政治倾向。
他希望通过倡导书法的革新来廓清自唐以来拘于行迹、循循因袭、笔法简化的不良书风,从而促进帖学的变革,力挽狂澜,期望书法的崛起和中兴。
同时他还强调古今相济、新理异态、广收博采等书学主张,从中流露出其执正驭奇、锐意创新的创作倾向,这些理论在当时的书法历史条件下具有明显的进步意义。
然而,他过分的夸大了碑版的作用,对碑学的认识和实践仍存在不足,因而在其艺术品评的论述中,存在着局限性。
而王育育的“从《广艺舟双楫》看康有为碑学审美观”提出两个观点:其一、推崇“雄强茂密”康有为继承包氏提倡“雄强茂密”,但综观其文论,其对于二者间的关系则有新的了解。
在他看来,二者并无所谓孰重孰轻,且非包含条件关系,而是相互依存,不可分离,没有“雄强”难言“茂密”,没有“茂密”,“雄强”亦无复存在。
如上文所述,康有为用南北碑刻的“十美”来作具体分析。
显然,他并不效仿包氏就“茂密”而言“雄强”的做法,而将这一审美理想同书法艺术生成的精神品格、运笔结体等诸因素结合起来,构成包含有其他诸多审美趣味的范畴群。
这种对前人理论的继承与发展,在拓充“雄强茂密”这一审美理想的内涵之余还使得其更具独特意味。
二、兼尚“阴柔”“中和”之美。
综上所述,康氏对书法的阴柔之美确有崇尚之意。
在艺舟双楫》中,描述具有“阴柔”之美的碑版多用“媚丽”“娟好”“妍美”“虚和”“圆静”“平整”“端和”“匀浄”“精秀”“清朗”“疏朗”“逸韵”等词语。
由此观之,“静逸”与“和谐”是康有为所兼尚的阴柔美中的主要类别,以形式的统、完整,韵味逸永为主要特征。
据统计,《广艺舟双楫》中约20处涉及“阴柔”气象。
实际上,“阴柔气象”包含为康氏所诟病的“靡弱”与“妍媚”,本文所讲的“阴柔之美”是建立在别除该类气象的基础上,探讨康有为审美旨趣中所尚赏的阴柔美。
与推崇阳刚之美的内在气韵不同,康有为兼尚“阴柔”之美的核心思想是指向书法表现形
式的和诸,有类于曾国藩论书之“坤道”,言其“结构精巧、向背有法、修短合度”。
康氏对后者的品评言辞虽未若品评前者般将其尊崇之意推到极致。
《广艺舟双楫》中与“中和”气象相美的描述多用“淳古”“雍容”“浑穆”“静穆”“简”“虚和”“自然”“古朴”“和雅”,等等。
书中约有138处文字谈及对该类气象的描述,其中,“古”“雍容”“静穆”“端美”“凝重”是“中和”之美的几种代表类型。
康有为在品评《三公山碑》《是吾碑》《东海庙碑》等碑版时多有论及此些特征,从中可观知“中和”之美的内在状态可理解为生命力的深藏不露,而其外在形式即是这种生命力以自然之态显现出来的感性表现。
姜磊的“基于《广艺舟双楫》的康有为“碑学”书法探讨”提出了:但康氏也没有完全否定唐碑与帖学的艺术性他也指出:“唐碑古意未漓者尚不少”,亦多有“工绝”者。
而刻帖不可学是由于“重钩屡翻”,已非墨迹原貌。
这可以理解为帖本身是好的,其艺术性的丧失是由于“重钩屡翻”之故他晚年在所书的一副对联上题道:“自宋后千年皆帖学,至近百年始讲北碑。
然张廉卿集北碑之大成,邓完白写南碑汉隶而无帖,包慎伯全南帖而无碑。
千年以来,未有集北碑南帖之成者,况兼汉分秦篆周籀而陶冶之哉鄙人不敏,谬欲兼之”其自负如此。
也可以看出,他对帖学的艺术性仍是肯定的。
而张卫清的“关于康有为《广艺舟双楫》的碑帖学界定”又提出了新的解释,对康有为观点进行阐述:(一)康有为尊碑抑帖的矛头并非是指向广义的帖学,即王羲之等书风体系,反而对以王羲之为代表的魏晋书风推崇有加。
他在《广艺舟双楫》(宗南第九)中说:“书以晋人为最工。
盖姿制散逸,谈锋要妙,风流相扇,其俗然也。
……盖隶、楷之新变,分、草之初发,适当其会;加以崇尚清虚,雅工笔札,故冠绝后古,无与抗行。
”(二)康有为在论述尊碑的原因时明确提出两点理由,一是广义的帖学书风原迹流传至清代已凤毛麟角;二是宋代《淳化阁帖》之后的刻帖经反复传刻至清代已面目全非。
《广艺舟双楫·尊碑》篇:“夫纸寿不过千年,流及国朝,则不独六朝遗墨不可复睹,即唐人钩本已等凤毛矣,故今日所传诸帖,无论何家,无论何帖,大抵宋明人重钩屡翻之本,名虽羲、献,面目全非,精神尤不待论。
”(三)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尊碑》篇中接着又说:“今日欲尊帖学,则翻之已坏,不得不尊碑。
欲尚唐碑,則磨之已坏,不得不尊南北朝碑。
”显而易见,其所批判的是“阁(刻)帖”,所推崇的是不包括唐碑的“南北朝碑”,即简称“北碑”。
如此以来,我们可以把清代康有为所提倡的“碑学”,实际上有时间的前提,就是研究考订南北朝碑刻起源、体制及新旧异同等学问,简称为“北碑学”。
而其所批判的“帖学”,实际上是指崇尚魏晋以下钟繇、王羲之、颜真卿等书风体系过程中形成的独特载体——北宋以来的“阁(刻)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