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熟了 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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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熟了六一前后,关中平原的麦子,象赶潮似的,呼啦啦一夜之间,自东向西变黄了,熟了。
不闻布谷,麦子静悄悄地熟了,几天的雨,让成熟的麦子在田地里站成一种等待,在初夏的荫凉里,在断断续续的雨雾里,黄得发透的麦子,守望在静静的麦田,路边过往的行人,平静有序着他们不乱的脚步,私毫不扰。
看着这一地畜势等待的金黄,麦子传替给我的是一地落寞,我的内心有些不安了:想想这些年,关于麦子的故事,不觉凄凄然。
收割机收完玉米之后,如果墒好,播种机就会跟在后面,顺便把麦子种在了地里,农人们忙于出外务工,甚至于没来得及看一下就匆匆离开了,种得好不好,麦子能不能出芽,就全靠天了,这让我想起了没娘的孩子。
到了除草时节,再也没有“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劳作。
只轻轻喷一些除草剂了事,到了收割季节,也是一两个人,开着机器,就象给土地理发一样,一夜间,把麦子收走,我深深地懂得农人的不得已,农人们忙于城里务工,他们需要改善生活不得不放弃对于庄稼的管理,可这样麦子们能适应吗?它们能受得了吗?它们愿意习惯这样的被冷落吗?庄稼成就了人类,人类也给了庄稼足够的厚遇,这厚遇成就了庄稼的幸福感,这早在《诗经》里就能找到,《诗经》里的庄稼一直是这么幸福着。
30年前我是个农民,确切地说我是农民的女儿,我在麦子地里捡麦穗,看到了上个世纪里最后的几场夏收,回想那简直是一种最伟大的表演,所有的人都是演员,他们在这个忙碌的季节闪亮登场。
记得那时候,麦子还没有完全熟,布谷鸟就开始声声啼唱:“选黄,选割""选黄,选割”,从那时起农人们便开始了收麦的话题,他们面带喜悦,一天两三趟地往麦地里跑,用目光和麦子交流,探探麦子们的口气,不到成熟,决不强迫,农人们懂得对麦子的尊重,他们磨好镰刀,鼓足干劲,站在地边奈心地等待着。
夏收是一场盛事,土地像嫁女一样把麦子嫁给了农人,这是一场热闹的婚礼,庄稼地里热闹非凡,常常是全家出动,头顶烈日,挥镰收割,生怕龙王爷搅局,他们废寝忘食,凡能参加劳动的统统到地里去参战,家里留一个人做饭送饭,麦子地里热火潮天,割的割,装的装,汗流夹背,就连小孩子们也要提着竹笼跟在大人后面捡麦穗。
麦子熟了男:听众朋友大家好,金话筒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我是女:听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莒县三中金话筒广播站美文欣赏栏目,今天为您播出《麦子熟了》男:清晨,伴着布谷鸟的叫声醒来。
一声声,一阵阵,听着这急切地呼唤声,心里一阵触动。
对,家乡的麦子该熟了吧。
于是我打开李健的《风吹麦浪》,在舒缓的乐曲中,突然就感觉面前一股夹着麦香和草腥气味的热浪一下子涌上脸庞;我仿佛看到远处家乡一望无际的田野里,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仿佛闻到了微风带来的那熟悉的依旧馨香的麦香的味道。
女:我上学的时候,放暑假是跟农忙紧密联系的。
割麦子放麦假,秋收放秋假。
多少年没有下过地割麦子了,在城市里生活久了,时令感都没有了,只是有个春夏秋冬四季的大概界限,那些关于农时的时令仿佛只有在手机日历盘上提醒时,才能想起来了。
但在记忆的深处分明还记得麦熟时节,夕阳西下,父亲母亲才赶车回家的画面;还记得奶奶在菜墩上剁野菜喂猪,鸡鸭鹅围过来,怎么也赶不走的场景;还记得爷爷给牛铡草我帮忙摁铡刀的点点滴滴。
男:记忆中六月的乡村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拖拉机、地排车、小推车、收割机都在为收庄稼隆隆作响。
那是农民辛勤汗水的回报,那是百姓一年中最欣喜的时刻!那时候割麦,要么趁早,要么趁晚,因为那段时间比较凉快,能够少受些烈日的蒸烤。
女: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戴着草帽,穿着长裤,长袖衫,脚上穿着胶鞋,脖子里搭条毛巾。
到了地里,一人一垄麦子分开,自己割自己的。
刚下地的那会儿还好些,等到太阳升起来,头顶烈日,弯着腰,左手搂麦,右手挥镰,再用力割下来,麦芒总能刺透衣袖,扎得胳膊很疼,裸露的手腕更是被扎得通红。
握镰刀的右手,很快就被磨出泡来。
时间长了,腰背也酸痛得厉害,疼得都直不起腰来。
割下来的麦子用打好的草绳捆好,立在地上。
那时候,天湛蓝湛蓝的,通往麦地的乡间小路的两旁都种着高大的白杨树,在烈日炎炎的晌午顶儿,洒下一树树的的阴凉。
割麦子的时候,中午都不回家,带着干粮,拿着凉席,累了就在树底下歇一会儿。
麦子熟了参考答案麦子熟了夏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大地上的麦田里,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麦子熟了,这是农民们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农民们就早早地来到麦田。
他们穿着宽大的草帽,背着锄头和篮子,有的还带着农具。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的笑容,因为他们知道,经过一年的辛勤劳作,如今终于到了丰收的时刻。
农民们分成小组,有的人负责割麦子,有的人负责捆麦子,有的人负责将麦子运回村里。
大家分工合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工作。
一把把锋利的镰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割下的麦穗堆积如山。
农民们用细绳将麦穗捆成一小捆,然后再将小捆麦穗堆放在一起,形成一座座金黄色的山峰。
太阳渐渐升高,麦田里的气温也开始升高。
农民们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但他们依然坚持着,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将麦子及时收割,才能保证麦子的质量和口感。
当麦子都被收割完毕,农民们开始将麦子运回村里。
他们用牛车或者拖拉机将麦子装满篮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运回村里的仓库。
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但农民们却乐此不疲。
他们心中充满了对丰收的喜悦和对劳动的热爱。
在村里的仓库里,麦子被储存起来。
农民们小心翼翼地将麦子堆放整齐,用麻袋或者编织袋将其覆盖,以防止湿气侵入。
他们还会定期检查麦子的质量,以确保麦子的保存和销售。
麦子熟了,不仅意味着农民们的辛勤劳作得到了回报,也意味着人们的餐桌上将有更多的粮食。
麦子是人类主要的粮食作物之一,它不仅可以制作面粉,还可以制作饼干、面条等食品。
而且,麦子富含蛋白质、纤维素和多种维生素,对人体健康有益。
麦子熟了,也意味着农村经济的发展。
农民们将麦子卖给粮食公司或者面粉加工厂,不仅可以获得丰厚的收入,还可以推动农村经济的发展。
此外,麦子的种植和收割过程中,也需要一定的机械设备和技术支持,这为农村带来了就业机会和技术进步。
麦子熟了,还意味着人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在丰收的季节里,农民们会举办各种庆祝活动,如丰收节、农民舞蹈等。
人们会穿上节日盛装,载歌载舞,庆祝丰收的喜悦。
《麦子熟了》
农历五月四日,我搭上早班车返乡。
麦子要熟了,再者,明天是传统佳节-端午节。
该是回家看一看的时候了。
沿途一派农家人夏日刈麦的丰收气象。
这边大型联合收割机走过,一片片金黄的麦田留下一扎扎平齐的麦茬、一堆堆被机器打碎的麦秸凸显出连绵的峰谷。
机器过后的麦田并行着一排排深深的车辙。
那边拖拉机轻装上阵,拉上一车车的麦粒,扛着黑黝黝的烟囱,得胜而归。
这不禁使我想起了去年的麦收。
清晨,太阳还在睡懒觉,依稀听到托拉机撵轧打谷场的声响……爸妈这就晨起了。
平时爸妈睡的很少,尤其这又麦收了,他们睡得就更少了。
我努力睁开迷糊的双眼,看了一下表:4:30。
眼皮老是打架,昨晚的蚊子太狠了,挥舞着大旗,轮番袭击熟睡的我。
让我一夜没个好觉。
再过半小时我也得起床了,现在,睡下……
人的热情跟心情有很大的关系。
麦子的成熟饱满,着实让我们开心了好大一段时间。
心里舒坦了,干起活也不觉那么累,倒是要顶着个大太阳,汗流浃背……麦子从脱粒到进仓,忙得不亦乐乎,每天围着轰轰隆隆的机器奔走的我们,一个个黑了、瘦了……
公共汽车打着哈欠由南向北徐徐行驶,麦田自南向北,由金黄到暗黄。
隔里不一气息呀。
几个小时的颠簸,风尘仆仆,终于到了僻远的家。
眼下是一望无际的黄土、金麦穗。
锯齿形的麦芒在阳光普照下,熠熠夺目。
啊,今
年的麦子又熟了。
《麦子熟了》阅读附答案麦子熟了梅寒⑴进入五月底六月初,几天东南风呼呼刮过,麦地里就跟倒了哪位画家的黄色颜料桶一样,哗啦一下,满眼都是金黄。
麦子大丰收,可父母却望着那满地流金愁眉不展。
⑵父亲的腰疾犯了,他是家里的主劳力,眼看着十亩地的麦子都要熟得掉头了,他却一棵也收不回来。
几天之间,父亲急得起了满嘴的燎泡。
母亲却只有垂泪的份儿。
她更下不得地,常年病秧子一样的她,指着药罐子浸着。
⑶那个男人被父亲领回家的时候,我们正围在饭桌前吃早饭。
很寻常的早饭,玉米馇子稀粥,干硬的大煎饼,中间一盆儿母亲用清油素炒的豆腐,外加一盘自家制的老咸菜。
父母都是好客的人,那天饭桌上的寒酸让他们极不好意思。
父亲不住地搓手,最终还是向那个男人发出了邀请:兄弟,粗茶淡饭的也没啥好吃的,要不您就将就着吃一口儿?⑷那男人倒丝毫不客气,他连手也没洗,坐下就吃。
⑸我们一家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风卷残云,筷子来筷子去,一大碗豆腐就见了底,母亲叠好的饼也去了一大摞。
可气的是,父亲还让母亲去给他再煮碗鸡蛋面。
他就不看看我和弟弟妹妹的脸,早都气绿了。
⑹男人是父亲在路上遇到的麦客,也是我那时见过的最不靠谱儿的麦客。
那瘦胳膊瘦腿儿佝着背的样儿,能割麦么?而他见着饭的亲热劲儿,让我对他的信任越发降了一筹。
⑺“跟八辈子没见着饭一样。
”我往厨房里收拾碗筷时,忍不住低声抱怨。
那么小的声音竟然还是被父亲听到了,他用力“咳”一下,外送我两个大白卫生球。
吓得我再没敢吱声。
⑻我猜得一点也没错,那个男人白顶了个麦客的名字,他腋下夹着镰刀,到我家地里还没割上一垄麦就晕倒在地里了。
慌得父亲又是掐人中又是喊人,好半天才把他弄醒了。
醒了,那男人竟然当着一群人的面“呜呜”地哭了:对不住了,主家。
吃了您家的饭却干不了活儿……⑼果真是个糟糠枕头,里外都糟。
男人说他自己身体不好,孩子又病了,为给孩子筹集医药费,他就算把老命豁上也得算。
来我家之前,他已经从南往北赶给人家割了几十天麦了,实在太累了。
麦子熟了六月,到市郊区的麦地里看一看,麦浪滚滚,麦香飘飘,涌动的麦浪把大地染成一片黄,把天空染成一片黄,黄的殷实,富贵,篷勃;黄的翻江倒海,惊心动魄,金光灿灿。
看着人家这丰收的景象,不由得想起自己家乡的麦收。
老家在山区,很少有一望无际的麦田,多是一小块一小块在山上开垦出来的贫瘠的土地。
麦子黄时,黄的羞涩,黄的可怜,黄的艰难。
尽管如此,乡亲们也是极为重视的,一年中,为数不多的馒头,全靠这些不够茁壮的麦子来呢。
因为没有水浇,只能“望天收”,有时候不下雨,麦子熟时连镰刀都不能用,就靠手拔。
更有甚者,白白播撒了种子,颗粒无收。
如果麦子能长到膝盖高,就算不错的年景了。
麦收时节,是不能睡懒觉的。
那时候,天蒙蒙亮,爷爷就起来了,在院子里的大磨石上磨镰刀。
哧拉、哧拉的磨镰声在寂静的拂晓格外响亮。
母亲则一边找钩子绳、扁担,一边开始喊我们姐妹的名字,等我们揉着眼睛从炕上爬起来,爷爷已经把全家几口人要用的镰刀磨好了。
磨镰刀很讲究,磨上几分钟,他就会对着闪亮的镰刀看一看,然后用大拇指刮一下,再继续磨,继续看,继续刮,直到刃口锋利。
开始割麦了。
我们挥动着镰刀,左手把一片麦子齐刷刷拦在怀中,右手的镰刀成弧形状态一扫而过,一抱麦子便躺到在脚下。
然后双手把麦子抱起来放到爷爷提前放好的钩子绳上,一丛一丛的麦子就这样成了一把一把,再由一捆一捆变成了一垛一垛…这是个技术活,快的和慢的会差很多,留下的麦茬高低也不一样。
好手割过去,麦茬与地皮齐,方便种玉米,且拉下的麦穗少,身后干净清爽,速度还快。
我在家里排行老大,自然不能太落后,拼了力气追赶爷爷。
可是太阳出来时就需要一定的耐力了。
头顶热辣辣的阳光,脚踩滚烫烫的土地,裸露的手,胳膊,脖子,小腿无一不被麦芒扎得生疼,再一出汗,划的伤痕就会较劲似的疼,嗓子也开始冒烟。
可是不能停下,因为拖到中午,麦子会炸籽,尽管少,可是也心疼,所以再累也得坚持,直到麻木,感觉不到疼痛,就知道机械的挥着镰刀,割呀,割呀。
89、麦子熟了的时候8月中旬,乌拉盖的麦子终于熟了,我们有望多吃白面馒头了。
就在我想看看兵团的麦子长得如何时,我们排接到命令,到52团4连支援麦收。
52团4连离我们不太远,就在师部南边二三十里路的地方。
4连已为我们腾好房子。
房子很大,两边都是大通炕,可以容下我们全排。
我们安顿下来时间不长就开饭了。
有菜有汤,主食是糖包。
我们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吃上馒头了,不知4连为什么有白面,莫非52团和师部不归同一个粮站?打回的糖包没有数量的限制,可以敞开肚皮随便吃。
我们连食堂几个月的定量供给,把我们整成了饿狼,见了好吃的糖包,人们三口两口就吃下一个,嘴里烫掉了皮都不怕。
很快打回的糖包就吃完了,可人们都说吃得还不到半饱。
4连炊事班是按他们连战士的饭量给我们准备的主食,听说我们不够吃,赶紧又接着蒸。
直到吃完第二批糖包,才有人说,差不多饱了。
清点战果,消灭糖包最多的是我们班的王国钧,12个。
我呢,只有9个。
那么大的糖包,我竟然吃了9个,连我自己都惊讶。
4 连炊事班,见识了我们的饭量,再不敢给我们准备那么少的饭了。
见识了我们的能吃,4连很快又见识了我们的能干。
凡是和他们连一起干活,我们总要干在他们的前面,让他们很没面子。
让主人没有面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往往多干了人家也不认可,费力不讨好。
可排长杨立桐偏要这么干。
他对我们的要求比在我们连时还要严格。
他开会就说,咱们三排代表的就是战勤连,谁都不能当孬种,较劲的时候都得给我冲上去,要让下边的连队看看战勤连是个什么样的精神风貌。
我猜,他是想干好了,让4连给我们排一个好评价,让我们连的领导确认,他领导的排是个过得硬的排。
在农业连,一年中最累的时候是麦收,早操是肯定不出了。
我们应该入乡随俗,可排长为了显示我们作风过硬,还让我们天天出早操,而且口号要喊得更响亮,最好能让4连的听到。
4连已停下所有工作,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麦收上,而我们还要按部就班地出操,不知4连的人听到我们的口号声作何感想。
妈妈,麦子熟了麦子熟了,妈妈,我来看您了。
本来想一个人静静地陪您说会话,静宁的乡亲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天这么热,他们还一直陪着,谢谢他们了。
妈妈,您在静宁,我在西安,隔得很远很远。
我在梦里总是想着您,想着静宁这个地方。
人事难料啊,您这样一位习惯了繁华都市的大家闺秀,最后竟会永远留在这么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还记得吗?1957年,我要从静宁的大学分配到这儿,是您陪着我,脸贴着地图,手指顺着密密麻麻的细线,找了很久,才找到地图上这么一个小点点。
当时您叹了口气说:“孩子,你到那儿,是要吃苦的呀……”我说:“我年轻,我还有一把小提琴。
”没想到的是,为了我,为了帮我带小孩,把您也拖到了静宁。
最后,受累吃苦的,是妈妈您哪!您哪里走得惯乡间的田埂!我总记得,每次都要小孙孙牵着您的手,您才敢走过屋前屋后的田间小道。
静宁是我的一切,我却忘了,对一辈子都生活在大城市里的您来说,70岁了,一切还要重新来适应。
我从来没有问过您有什么难处,我总以为会有时间的,会有时间的,等我闲一点一定好好地陪陪您……哪想到,直到您走的时候,我还在西安忙着开会。
那天正好是中秋节,全国的同行都来了,搞杂交小麦不容易啊,我又是召集人,怎么着也得陪大家过这个节啊,只是儿子永远亏欠妈妈您了……其实我知道,那个时候已经是您的最后时刻。
我总盼着妈妈您能多撑两天。
谁知道,即便是天不亮就往静宁赶,我还是没能见上妈妈您最后一面。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真的好后悔。
妈妈,当时您一定等了我很久,盼了我很长,您一定有很多话要对儿子说,有很多事要交代。
可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这么多年,为什么我就不能少下一次田,少做一次实验,少出一天差,坐下来静静地好好地陪陪您。
哪怕……哪怕就一次。
妈妈,每当我的研究取得成果,每当我在国际讲坛上谈笑风生,每当我接过一座又一座奖杯,我总是对人说,这辈子对我影响最深的人就是妈妈您啊!无法想象,没有您的英语启蒙,在一片闭塞中,我怎么能够阅读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文献,用超越那个时代的视野,去寻访遗传学大师孟德尔和摩尔根?无法想象,在那个颠沛流离的岁月中,从北平到汉口,从桃源到静宁,没有您的执著和鼓励,我怎么能获得系统的现代教育,获得在大江大河中自由翱翔的胆识?无法想象,没有您在摇篮前跟我讲尼采,讲这位昂扬着生命力、意志力的伟大哲人,我怎么能够在千百次的失败中坚信,必然有一粒种子可以使万千民众告别饥饿?他们说,我用一粒种子改变了世界。
麦子熟了■江苏省泗洪县淮北中学/王成宇 日子在田野间慢慢地踱着步,轻掠过河面的风将丝丝麦香捎送到村庄,浸濡汗味的炎热光阴在各家各院中酝酿着。
为了农忙,男人们都赶回了村,连阡陌间的犬吠声也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暮色微昏,小霞点清院中悠哉啄食的花斑鸡后,虚掩了门,朝河边走去。
鸭子畅游了一整天,总需人吆喝才扑打着翅膀上岸归家。
小霞用爸爸教的方式,一边轻松地赶着鸭群,一边张望着麦香渐浓的村口。
身后的夕霞,染尽了漾起涟漪的河水及河对岸待割的块块麦地。
妈妈正在灶房忙活,听到嘎嘎鸭声进院,便忙唤道:“霞子,去菜地里捋把青菜。
”小霞绕过老旧的水井,蹲在菜园中,边挑青菜边想:麦子快能割了吧? 小霞将择好的青菜送进灶房,问道:“妈,麦子快熟了。
爸回来吗?”锅底的柴火噼里啪啦地响,妈妈利索地翻动锅中的菜,在锅膛下添了把柴,回道:“你爸在外面活紧,不是还有你叔帮忙收麦子嘛。
”又是这样,小霞皱了皱眉,走出了闷热的灶房,叹了口气。
袅袅炊烟缓缓上升,化作天边的一抹云,小霞的思绪随晚风流荡了很远。
爸爸只在麦香四溢和年味正浓的两个时节回家,她总揣着跳动的期待与欣喜张望着,张望着那个永远风尘仆仆的身影踏入家门。
爸爸上次回家的情景仿佛远得已经记不清,而那双令人心酸的手却像在她的记忆里生了根,怎么也忘不了。
那天,爸爸刚放下行李包,她就扑了上去,爸爸一把抱起了她,说:“一年没见,我家霞子长高了不少呢!”小霞看到了爸爸那双胡乱缠裹着布带的糙手,没等她问起,爸爸就忙说:“没啥事,就是天冷,冻着了。
”小霞端了盆热水进屋,爸爸坐在木凳上,她蹲在一旁,小心地解下那污渍斑斑的黄黑色布带,被寒冷折磨得满是疮口的手终于露了出来。
小霞不敢抬头,怕爸爸看到她眼底的泪。
小霞把那双皲裂的手轻轻地浸到温水中,慢慢地清洗着,可指甲缝中久积的黑垢却怎么也洗不净。
小霞跑到屋外,泪止不住地流。
爸爸追了出来,看到她哭成了泪人,一个劲地说:“咋哭了,霞子?爸真不疼,天一暖和就好了。
龙源期刊网
麦子熟了
作者:李百军
来源:《齐鲁周刊》2019年第21期
在过去,一年中,农民什么时候最幸福?
答案有很多种,但有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无法回避:麦子熟了。
终于熬过了青黄不接的春天,随着麦穗的颜色变化,绿油油的田野变身金黄的麦浪,生活的底色迸发出绚烂的姿态。
相对于万物丰收的秋天,初夏的这次收获孤单,却独挑大梁,一麦御金秋。
天气开始炎热,但并未热到骨髓,每家人磨刀霍霍,镰刀割断麦秆发出的咔咔声此起彼伏。
打麥场上,碌碡滚滚,人群聚集处,脱粒机酿造出一粒粒粮食。
忙碌结束了,只有麦粒静静躺在打麦场上,接受日光的亲吻。
麦秸垛上,一群“坐滑梯”的孩子,成为此刻乡村的点缀。
麦收后,有敬天仪式。
选一个炎热的中午,摆上香案,感谢他老人家赐予的风调雨顺。
精心整理五年级习作“麦子熟了”——记六一节实践活动
今天我们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儿童节,来到花园口收割麦子。
一进收割园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笑弯了腰的麦子和笑眯眯的农民伯伯,他们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随后,我们来到了大路上,同学们唱着跳着,欢乐的气氛达到高潮,我也不例外。
到了麦地,我们先学了编柳帽。
开始我怎么也不会编,但后来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编的也越来越像模像样了。
接着我们学了搓麦粒,还品尝了麦粒的味道,一股麦香沁人心脾。
没熟的青麦子软软的,一尝还有些甘甜。
一进麦地,我才知道割麦子有多么不容易:先是麦芒时不时地扎在脚上,又刺又痒,难受极了。
芒种时节麦子熟了的文章芒种时节,田野间金黄的麦子熟了,风吹过,耳边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大地的呼唤。
农人们忙碌地走在麦田里,收割着他们一年的辛勤劳动的成果。
在这个麦子熟了的季节,整个农村都弥漫着欣欣向荣的气息。
田野间的麦浪如波涛般起伏,微风吹过时,金黄的麦穗随风摇曳,犹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阳光透过稻草间的缝隙洒下来,将整个田野映衬得金光闪闪,宛如一幅令人陶醉的画卷。
农人们精心收割着麦子,用镰刀轻轻地割下麦穗,然后把它们放入篮子里。
他们的手指灵巧地操作着,熟练地将麦穗割下,不会弄伤自己,也不会损坏着麦子。
他们的额头上沁满了汗水,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份来自大地的馈赠。
麦子熟了,意味着农人们一年的努力和辛苦得到了回报。
他们从早到晚在田间劳作,农活、种植、浇灌,他们从未间断过对大地的呵护。
如今,麦子已经熟透,农人们将它们收割起来,带回家,用来磨成面粉,制作成美味的食物。
除了农人们,村里的孩子们也参与到了麦子收割的过程中。
他们帮助父母割下麦穗,然后将其捆成一捆,堆放在一起。
他们动作灵活,互相配合,仿佛是一支默契的舞蹈队。
他们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享受着劳动带来的快乐。
当所有的麦子都被收割完毕,农人们会把它们晒干,然后储存起来。
这些麦子将成为村里人的主食,也是他们生活的重要来源。
经过劳作和耕种,他们将从大地得到丰裕的收获,满足了他们的温饱之需。
芒种时节,麦子熟了,不仅是农人们辛勤劳动的见证,也是一片大地的喜悦。
在这个季节里,我们能够感受到大自然的恩赐,也能感受到农人们的智慧和勤劳。
麦子的成熟是一种希望的象征,它告诉我们,只要我们付出努力,就能够收获丰硕的果实。
让我们一起享受芒种时节的美好,感受大地的温暖和馈赠。
麦子熟了
桦墅的麦子熟了。
眼瞅着,每天增加一些金黄的光芒,每天释放一些水份,每天接近我们的餐桌上那些食品的颜色。
以前收麦是个苦活,大伙儿拿着早已磨得锋快的镰刀,扛着扁担苴绳走向麦地,“哧哧哧”,不一会儿一溜摆开就拉开了趟子。
大太阳照在黑黝黝的膀子上,没把子力气一会就落在后面。
收麦又是个激情活,金灿灿的麦浪里,一字排开的农民,右手挥镰刀,左手抓麦秸杆,低着头,弓着腰,割一把放一把,割一步走一步,身后渐渐排开一片短短的麦茬,那金色的麦田,黝黑皮肤上滴落的汗水,瞬间让夏天热情起来。
现在,虽不至于用镰刀辛勤劳作,但见一台台联合收割机吞下金黄色的麦浪,吐出一堆堆散发着清香的麦子也是魅力四射的乡村景色。
六月,我们收麦去吧,即使你不能亲手握住镰刀参与收获,也请站在金黄的麦田里,感受烈日照耀,感受汗水滴落泥土,感受大地赐予食物,感受夏日如火一般的激情劳作!。
麦子熟了麦子熟了文章天刚麻麻亮,还没等睁开眼睛,就听见了来自窗外一阵阵清脆的鸟啼声。
算黄算割,算黄算割。
一声接着一声,她让我感叹岁月的无情。
好像春节的鞭炮声犹在耳边,一下子就到了阳春三月。
而转眼间功夫,时光又转到了麦子成熟的季节。
记得小的时候,在村里常常会听到这样的鸟叫声。
往往在麦收前夕,这种鸟便从不知何处飞出来,把清脆响亮的算黄算割唱遍村头村尾。
随着一天天麦浪的翻滚,丰收的喜讯,也荡在了每个庄稼人心窝。
到了搭镰收麦的日子,这种鸟更是没黑没明地四处奔波呼唤,常常叫得夜宿的树上,留落下一滴滴像血一样的液体。
然而,待田里的麦子收割完毕,它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关于这只鸟,听老人们说是。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农民名叫张成,是远近闻名庄家行里的好把式。
但此人有一个缺点,就是性子慢,再火急火燎的事情,到他那里也不慌不忙。
有一年,小麦下种时机好,遇到腊月里又下了一场大雪,麦子长势很是喜人。
到了麦黄的季节,眼见别人已经开始收割了,他却迟迟不肯开镰。
老婆着急了,不停地催他;夫君啊,该割麦了。
他却说:别催,还早着哩,我心里有数。
是啊,他是有他的打算,迟割一天,麦粒就会更加饱满一些,着急那么几天干什么呢?他等啊等,慢啊慢,终于等到所有的麦子都成熟了,打眼一看遍地都是金黄,张成喜上眉梢。
他赶紧磨好镰刀,决定第二天就开始收割麦子。
可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想不到就在当天夜里,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猛然袭来,他种下的所有麦子,一夜之间全被无情的洪水冲走了。
张成捶胸顿足,后悔万分,最后一病不起,被活活气死了。
到了第二年,麦子刚刚泛黄,一只黄色的小鸟,突然不知从哪里飞出来。
它急切地叫着:算黄算割!算黄算割!。
到了收割期,他更是昼夜地叫唤不停;算黄算割,算黄算割。
直到嘴里滴着鲜血,还是不停点地呼唤着。
人们都说,这只鸟是张成变的,他是在提醒人们,在龙口夺食的季节,千万不敢疏忽大意,不能慢慢等,必须边黄边割,才可能获得大丰收。
麦子熟了
白银区第二小学四年级一班周相宇
放暑假的时候,大姨一家带着我去他们老家收麦子,我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
到了他们的老家,院内的果园立刻吸引了我们的目光,梨、苹果等水果都挂在树上,五颜六色的漂亮极了。
当我在果树下叹为观止时,大姨叫到:“孩子们,收麦子去了。
”我开开心心地跟着大姨走了。
到了麦子地,一眼望去,一片金黄,茫无边际,麦子在风的吹拂的下微微摆动,像一条条丝绸飘动着。
收割机工作着,哥哥姐姐们正在地里捆割好的麦子,我的任务是装捆好的麦子。
麦穗沉甸甸的,压得我都快走不动了,终于装好了麦子,可我也被累得气喘吁吁。
原以为干完了,可是,一听还要堆麦,我大喊大叫地说不堆了,但最后还是堆了,没办法,谁叫我是来帮忙的呢!堆好的麦堆像一个个小宝塔,好壮观。
麦子收完以后,我们筋疲力尽地回家了。
收获的季节,我也有收获。
指导教师:魏元珍。
优美散文《麦子熟了》优美散文《麦子熟了》小麦在日比一日升高的气温中,在候鸟的叫声中,在风的抚弄中,在五月榴火的催逼中由绿变黄了。
黄的像金子,像枝头的杏子,风吹麦海,田野中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麦熟了,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小麦浓郁的清香。
这种清香被侯鸟和在麦穗上玩耍的风儿传递得很远很远,越秦岭越南国的万水千山,掀起大海的涟漪;越黄土高原的沟沟坎坎和绵延的长城,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上荡漾;传到天上,白云变出千姿百态,在澄澈的蓝天上手舞足蹈;渗透到庄稼人心里,在人们绽开的眉头上,飞扬出喜悦和激情。
要割麦了,家中第一个起来的是父亲,在鸟儿唱第一声的时候就开始磨。
刀在磨石上发出唰唰的响声,给鸟的歌声做着伴奏,刀的锋芒映照着初露的晨光。
全家都在磨声中醒来。
开门的声音、拉车子的声音、母亲拉动风箱的声音、婴儿着不愿放开的乳头哭闹的声音,混成夏日灵动的合唱。
乡村的大小路上,人们涌动着奔向金色麦浪的边沿。
割麦的男女,脖子上搭着毛巾,弯腰下去一手撩开一波麦子一手挥动刀,像舞者一样自如,想将帅一样沉稳。
一波麦子扑向怀里,继而躺在脚下,一切是那么连贯和谐……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在割过麦的麦茬地上,映照出割麦男女明快优美的身姿。
太阳越来越高了,汗水从一张张脸上滚落,滴在脚下的土地里。
累了,直一直腰杆,擦一擦汗水,望一望身边的妻子或丈夫,眼光里闪动着关切和柔情。
男人们刺鼻的带着雄性刚健的汗味,女人们撩人的温的体香,都在劳作中从毛孔中散发出来,伴着风的步子在广袤的原野上飘散。
麦地里立满整齐的麦捆,像列队的士兵,接受着劳动者的检阅。
吃饭的时候到了,母亲或是半大的孩子会把饭送到田间。
饿了的男女就蹴在树荫下吃饭,碗里的鸡蛋或是肉块总是被夹过来夹过去,不用语言而是用眼中波动的的.情思推让着。
一片麦田收完后,装上车子,男的拉着女的推着,拉到麦场时,月亮已不声不响的爬上树稍,用她那流淌了千万年的光华轻轻揭去劳作者身上的疲累。
夏日的夜晚注定也是不眠的。
《麦子熟了》阅读附答案麦子熟了梅寒⑴进入蒲月底六月初,几天东南风呼呼刮过,麦地里就跟倒了哪位画家的黄色颜料桶同样,哗啦一下,满眼都是金黄。
麦子大丰收,可父母却望着那满地流金愁眉不展。
⑵父亲的腰疾犯了,他是家里的主劳力,眼看着十亩地的麦子都要熟得掉头了,他却一棵也收不回来。
几天之间,父亲急得起了满嘴的燎泡。
母亲却只有垂泪的份儿。
她更下不得地,终年病秧子同样的她,指着药罐子浸着。
⑶那个男人被父亲领回家的时候,咱们正围在饭桌前吃早餐。
很寻常的早餐,玉米馇子稀粥,干硬的大煎饼,中间一盆儿母亲用清油素炒的豆腐,外加一盘自家制的老咸菜。
父母都是好客的人,那天饭桌上的寒酸让他们极不好意思。
父亲不住地搓手,终究仍是向那个男人发出了约请:兄弟,粗茶淡饭的也没啥好吃的,要不您就将就着吃一口儿?⑷那男人倒涓滴不客气,他连手也没洗,坐下就吃。
⑸咱们一家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狼吞虎咽,筷子来筷子去,一大碗豆腐就见了底,母亲叠好的饼也去了一大摞。
可气的是,父亲还让母亲去给他再煮碗鸡蛋面。
他就不看看我和弟弟mm的脸,早都气绿了。
⑹男人是父亲在路上遇到的麦客,也是我那时见过的最不靠谱儿的麦客。
那瘦胳膊瘦腿儿佝着背的样儿,能割麦么?而他见着饭的亲热劲儿,让我对他的信任愈加降了一筹。
⑺“跟八辈子没见着饭同样。
”我往厨房里整理碗筷时,忍不住低声埋怨。
那末小的声音居然仍是被父亲听到了,他用力“咳”一下,外送我两个大白卫生球。
吓得我再没敢吱声。
⑻我猜得一点也没错,那个男人白顶了个麦客的名字,他腋下夹着镰刀,到我家地里还没割上一垄麦就晕倒在地里了。
慌得父亲又是掐人中又是喊人,好半天才把他弄醒了。
醒了,那男人居然当着一群人的面“呜呜”地哭了:对不住了,主家。
吃了您家的饭却干不了活儿……⑼果真是个荆布枕头,里外都糟。
男人说他自己身体不好,孩子又病了,为给孩子筹集医药费,他就算把老命豁上也得算。
来我家以前,他已从南往北赶给人家割了几十天麦了,实在太累了。
麦子熟了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多久,这里才算故乡。
我在故乡生活了18年,18年后,我考上了师范学校,到西安城去上学,去上班。
现在,我在城市生活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乡村。
但我仍在内心深处固执地认为,前18年生活的地方,才是我真正的故乡。
故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甚至是我曾经养过的,或者陪伴过我的猪狗猫羊,都成了我记忆的一部分,而且这种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竟然越来越清晰。
我越来越愿意用我手中的笔,把这眼前的一幕幕记录下来,组成一幅又一幅画面。
我越来越觉得,这里才是我心中永远的人间天堂。
现在是五月中旬,田野中的麦子开始渐渐散失水分,颜色朝着金黄的方向一路前行。
成熟的麦香开始在村庄回旋。
最先闻到麦香的一定是布谷鸟。
这种鸟总在麦子开始泛黄的时候出现在村子的周围,“布谷——布谷——”似乎在专门提醒人们,准备好一切,要开镰割麦了。
麦香是随着西风飘进村子的,飘进每一户人家的院子,每一扇打开的窗户。
麦子一年熟一次。
窠里的麻雀,洞里的老鼠,也被麦香所吸引,和人一样开始蠢蠢欲动。
看来,把握机会不光是人的事情。
大地上的许多动物,似乎都在期待着这样一个时刻,准备大干一场。
人们开始清理打谷场上的杂物,铲除场上的杂草。
细心的人家,会用镢头把打谷场整个挖一遍,剔除土里面的铁丝、石块或者埋在土里的烂鞋帮子。
淋上水,撒上草木灰,就开始用碌碡碾压打谷场。
一遍又一遍,直到打谷场如镜面般平整。
水洒多了,有的地方变得稀软,那就再撒些草木灰。
总之,三遍五遍八遍十遍,麦子还没有完全成熟,离开始决战还有几天的时间,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准备。
修理镰刀架,把松了的地方进行加固,把绣了的镰刀进行打磨,实在用不成的镰刀,就得考虑买一把新的。
麦收前的那一段时间,到处都有集市。
我们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集市。
有的逢“单”开集,有的逢“双”开集,有的周五周六周日三天是集。
只要你有赶集的需求,其实每天都可以赶集,除了地方不一样,集市的货物也有所差别。
但集市上的小吃摊都一样,凉皮、饸饹、肉夹馍、油饼、油糕、豆腐脑;当然,也少不炒凉粉、蜜枣甑糕、各种各样的包子。
对孩子来说,赶集就是为了心中期盼了很久的那一顿美味小吃。
一切准备停当,就等着麦子彻底金黄,准备开镰割麦。
晚上,我们在院子里乘凉。
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第二道闪电也来了。
轰隆隆的雷声和第三道闪电一块来的。
声音不大,但电光比刚才明亮了许多。
院子起风了,溽热的空气很快就被扫除干净。
伴随着闪电和雷声,大雨从天而降。
狗在院子兴奋得乱叫,猪从泥坑里爬回了柴棚,猫从房檐跳到土墙,又沿着靠在墙上的木椽,溜进了屋子。
风越刮越大,院子的大树疯狂地摆头,有一条沉重的大枝没能抗住,落在了鸡棚上,“咚”的一声,紧接着一阵慌乱的鸡叫声传来。
这次狗却没吭声。
房檐上有些年月的瓦片掉落下来。
邻居在土墙上倒扣的半个瓦罐,“当啷”一声碎了。
院门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
风和雨一起飘进窗子,落到了炕上。
关门、关窗、睡觉。
窗外的雨声持续了一夜,第二天,雨小了。
但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人们冒雨到地里看麦子。
沮丧的消息接二连三传来。
谁家的麦子倒伏的少,谁家的麦子倒伏得多,谁家的麦子全部倒伏了。
消息是在一个下午传遍了村子的角角落落。
人们站在田间地头,一脸的凝重。
第三天上午雨停了,下午又接着下开了。
第四天一整天都在下雨。
第五天,时下时停,断断续续,但总算小了一些。
天快要黑的时候,天边终于有晚霞出现,是那种很少见的酱紫色的晚霞。
夜晚,漫天繁星。
父亲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望了望靠在墙角的镰刀。
第二天,麦子在崭新的太阳底下晾晒了一天。
第三天天不亮,全村人都出动了,拉着架子车,车上是孩子,镰刀、干粮、水壶,有时还会带几顶草帽,一条床单。
累了,大树下铺上床单,歇一歇,喝点水,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和体力。
孩子们一整天坐在大树下玩耍。
有时旁边还带着它们家的“旺财”,“旺财”是人类忠实的伙伴,很少背叛它们的主人。
年长的有经验的人,往往会选择太阳最毒的时候下地割麦。
他们说太阳把麦秆晒得又干又脆,割起来毫不费劲。
自此我知道了“干脆”这个词的另外一个伟大的含义。
我曾在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提着镰刀割麦子。
还没有割到十捆麦子,我已经热得喘不过起来。
呛人的尘土、扎手的麦秆、黏糊糊的后背以及热得令人窒息的温度,我抬头向远处张望,还有那么远的距离才到地头。
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人们常说的劳动之所以伟大的含义。
那每一粒粮食的背后,都有一滴勤劳的汗水在浇灌着它。
麦子终于收割回来了,堆在打谷场。
原本互不认识的麦子突然间集合到了一起,这是麦子原本没有想到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它们要在打谷场晾晒,要钻进脱粒机脱粒,或者躺在打谷场,被骡子拉着的碌碡反复碾压。
麦粒离开麦秆,和其它麦粒一起,重新组合成一个新的集体。
物以类聚,是大自然定的一条重要法则。
那些舍不得离开麦秆的麦粒,后来和麦秆一起腐烂,多数与麦秆一起被当成柴火,在灶膛中化作一缕青烟,飘走了。
男人们坐在打谷场上,抽烟、喝茶、聊天,享受着属于自己的轻松时刻。
女人们终于有合伙做饭的理由。
一般是妯娌之间,也有左邻右舍一起合伙。
整个村庄上空都飘散着菜油的香味。
炸油膏、炸油饼。
人的肚子平时都缺油水,日子过得再紧张,在这个时候,女人们都会用奢侈地用一回菜油为全家人炸出一盆美食。
按理说,人的脸上应该显现出同往年一样的喜悦和兴奋。
但是今年没有。
今年的麦子,开局很好,但结果惨败。
人不能怪天气无常,更不能怪麦子软弱。
麦子原本按照人类预定的路线,在回家的路上好好走着,结果中间出现了差错。
麦子走在成熟的路上,无暇顾及其它。
时间一到,麦子成熟,人割不割就成了人的事情,老鼠偷不偷吃就成了老鼠的事情。
麦子一年只熟一次,麦子的目标就是成熟,麦子只负责成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