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外阅读】茨威格和他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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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外阅读】茨威格和他的小说
20世纪的欧洲文坛上,有三位作家被公认是出类拔萃的中短篇小说家,他们是俄国的契诃夫、法国的莫里亚克和奥地利的茨威格。而作品译文的语种之多,销售量之大,则以茨威格为最。
1923年8月6日,高尔基给罗曼·罗兰的信中写道:“斯台芬·茨威格——一本关于您的书的作者,是否也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作者?如果是这样,请向他转达我对这个出色短篇的由衷赞赏。这篇东西好极了,他深深地激动了我。”同年8月28日,罗曼·罗兰回信给高尔基:“斯台芬·茨威格——就是您提到的出色短篇的作者,您的要求我将转告,他会感到十分高兴。”
奥地利作家斯台芬·茨威格生于1881年11月28日,逝世于1942年2月23日,他与妻子在巴西服毒自杀。
一
茨威格最擅长心理描写的手法,他总是喜欢深入到人物的内心世界,去烛幽洞微,发掘人物内心最隐秘的角落,让我们发现他(她)们不曾示人的一面。在《一个女人一生的二十四小时》中,那个娴静高雅的英籍老妇人C太太,在她貌似平静的外表下,原来有着那样一段惊心动魄的感情经历。要不是在一个特殊的情景之下,她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将其吐露。《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我”,如果不是偶然的机会与十多年前的崇拜偶像相遇,并且再次投怀送抱,外加他们共同的孩子忽然病死等一系列突发事情,“我”同样不会写那“来信”的。
1942年2月23日,茨威格与妻子在巴西服毒自杀。
茨威格笔下的女性是柔情多感的,她们心中向往着美丽的爱情,但却总是阴差阳错,事与愿违。在她们的心灵中,那段瞬间发生的感情成为永远挥之不去的疼痛。同样,茨威格用神来之笔,把小说中人物的痛楚,狠心地移植到了读者的心中,令他们为那些虚构的人物,唏嘘低回,历久难忘。
茨威格的情感故事中,深含着人类永恒的、含蓄的、高贵的情愫。他描写的女人,都有着一份善良的心地,执着的追求。她们一心仰慕的,是心中认定的高尚的东西,她们愿意用一生的痴情去守护心中的偶像。哪怕那偶像是冷漠的、半真半假甚至是虚伪的。茨威格笔下的女性就是这样可爱、可怜,有着不可思议的痴迷。这些女性总是被沦于“多情却被无情恼”的境地。也正因其如此,她们才有着抓人的魅力。
茨威格是借助于作品中的女性人物的命运,表达了他个人身处乱世,理想主义不得实现,而变得虚幻无助的茫然。
二
从茨威格的生存年代得知,他人生中的成熟阶段是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度过的。外部世界的动荡不安,波动着作家敏锐的感情神经,促使他用笔不断探询人生的意义。这种探询是所有作家共同的任务,但寻求的方向、方式各有不同。茨威格选择的是开掘人类心灵的角落。
综观茨威格作品中的人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东西。这些人都是处于心灵的不断挣扎的状态,他们的世界是昏暗的、杂乱的,心境是焦灼、无助的。但他们尽力向上攀爬着,企图抓到救命的树枝或石楞。但他们抓到了吗?作家只是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和可能,却没有结果。我们的心和书中人物的命运一起,始终在命运的悬崖边上悬着。
也只能这样了。作家的乐观只能保持这么多。因为文学作品都是一定历史时期的社会产物,而且,作家自身性格的因素也决定着作品的调子。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最好的证明。在物欲横流、爱情堕落成商品、婚姻变质为交易的时代,一个少女能爱得这样忘我,这样无私,这样纯洁,使人像在令人窒息的秽气中嗅到一股清香,在满地污泥中瞥见一朵莲花。这是对人的赞美,对美德的歌颂。是谁造成了他们不幸的命运?时代和社会本来就是畸形的,把正常人压成了畸形,刻画这些畸形人,就是对当时社会的批判和揭露。
1922年出版的小说集《马来狂人》,标志着茨威格的写作达到了成熟期。《马来狂人》是茨威格的代表作之一,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齐名。茨威格在这篇小说里,通过心理分析的方法让我们看到人的灵魂深处各种激情的波动。作者在发掘人物内心、刻画人物命运的时候,充满了同情,这是作品扣人心扉、引起共鸣的一大秘诀。在表现方式上,茨威格并没有标新立异,离奇晦涩、怪异神秘的东西与他无缘。尽管他写的人物是被生活压成奇形怪状的畸形人,他们的心灵是扭曲的,但是对他们的表达和描写并不古怪荒诞。
三
茨威格生逢乱世,使他有一颗痛苦的文学心。这大概也应了“时代不幸文学幸”的话。但另一方面,与社会的险恶相反,茨威格有幸生活在当时欧洲文化的中心维也纳。几十年中,贝多芬、莫扎特、约翰·施特劳斯父子、李斯特、萧邦在那里生活和活动,群英荟萃,人才云集。茨威格生长于维也纳一个犹太富商的家庭,父亲经营纺织业发家致富,母亲出身于金融世家,属于奥地利上层社会,在他16岁那年发表了他最早的诗歌,从此便踏上了通向大师的道路。
然而仅有文学的天分和良好的文化氛围,还不足以使一个写作者成为文学大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战争期间,茨威格经受了饥寒和通货膨胀。冬天缺乏燃料,为了取暖,他就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写作,写完一页便把冻得发紫的手指伸进被窝取暖。他看到了很多人无家可归,看见了饥饿。在和人民的接触中,他研究人的灵魂、内心世界,研究历史,以心理分析的方法,去研究历史事件中群众和历史人物的心理和活动。这就使他写出了大批动人的小说和传记,他用饱蘸同情的笔墨描写人们的不幸命运,刻画他们饱经忧患的灵魂。这位熟谙历史、洞悉灵魂的传记作家、小说家,
在人们还没有看清法西斯的罪恶企图,还没有觉察法西斯的危机之前,已预感到阴云密布、杀气冲天。可惜他性格中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对此他直言不讳:“我的天性与英雄气概是格格不入的,我并不耻于公开承认这一缺陷。我在任何危险情况中的自然态度总是避免。”
这个弱点在紧要关头,竟导致了他悲剧性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