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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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欢迎的老师作者:高全成淄博师范1973级文史一班的地理老师兼班主任——朱秀德老师,是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与朱老师相处只有短短的两年,但有关朱老师的一些往事时常拨动我记忆的琴弦,余音袅袅,萦绕不绝。
“紧张不足,活泼有余”
朱老师要给我们当班主任的消息,学校公布之前已在校园传开。听72级的一个老乡说,朱老师上课好,脾气好,还非常幽默,我们都翘首以盼。
朱老师走马上任的施政演说已不记得了,他提出的班训——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还有印象,因为他经常批评我们“紧张不足,活泼有余”。朱老师这个说法既接触到了问题的实质,又给我们留足了面子。
我们这些人不是连续在校读书的,几年的军营、田间、工厂、建设兵团等的工作环境、生活方式等所形成的一些习惯很难完全适应学校生活的要求,于是就出现了“活泼有余”的问题。迟到、早退、缺课、自习课在寝室里洗衣服、睡懒觉等,明明是些违纪现象,而朱老师却说是“活泼有余”,施教艺术令人折服。未记得朱老师在班会上情绪激动,言辞激烈,而总记得面带微笑,和风细雨;未记得朱老师划定范围,给人画像,而总记得笼统地说什么现象不好,什么做法不合适,应该怎么
做。我想,朱老师所有的对我们公开的批评教育,大概没有一个同学会有这是“不点名的点名批评”的感觉。同学身上的问题不说不行时,朱老师也不扩大范围,总是个别交谈。就说朱老师教育我的一个例子吧。教我们体育的巩平老师,我真的很佩服他,他是淄博市三级跳远记录的保持者(几十年前),他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他讲的一些体育理论,我很感兴趣,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大概是神差鬼使,我竟然在巩老师上课时接他的话把子(不是普通话中“话柄”的意思,而是方言,意思是在别人讲话时抽取别人话中的某句或某词加以引申、讽刺甚或歪曲),不是一次,而是多次,不然,巩老师不会告到朱老师那里。似乎是在一次课外体育活动后,朱老师与我有一段令我难忘的对话:
“全成,最近上体育课怎么了?”
“没怎么!”
“你是不是上体育课时接人巩老师的话把子了?”
“啊?是,是。”
“咱有啥问题和巩老师啦啦,这个人挺好,能啦到一块了。”
“不,不,不!没啥问题,是我耍贫嘴,我向巩老师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我感到很羞愧,正想对朱老师再说几句,而朱老师已经走
远了。
朱老师说的“紧张不足”,我体会着主要是批评我们在学习上的精力投入不够。敬爱的朱老师啊,你说得太对了,不是“紧张不足”是啥?但是,我们能把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吗?全班同学除了蒋化彪这一个人之外,都是刚刚走过情窦初开之妙龄后,正处在寻偶觅伴的关键时期,非常时期的男女青年。如果早几年上师范,我们向毛主席保证,我们决不会这样。学校规定在校学生不准谈恋爱,规定大概是对的,似乎应该遵守。但是,人性是任何力量也压抑不住的。不让公开谈,就转入地下;不能从内部谈,就从外部物色;内部、外部都没戏的,就一个人唱“剃头挑子戏”,不让谈,还不让想了吗?谈上的,见缝插针地谈;谈不上的,无时无地地傻想,那“紧张”能足吗?
当然,紧张不足,不只是因为谈恋爱、还有回家问题。每到星期六上午就归心似箭,下午两节课的听课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尽管我们的紧张不足有千般理由,但是,朱老师是受学校委托来管理我们的,能不引导我们遵守学校规定吗?朱老师只说状况是“紧张不足”,从未说原因是谈恋爱。什么原因呢?个人自己寻思。这正是朱老师做学生工作的艺术性。对比一些正统的老师,你能不说朱老师是“最受欢迎的老师”吗?
“你想在同一天内过两个年吗”
过去很多人有天天过年的想法,而把此想法付诸实践的,大概只有程咬金一人,他在瓦岗寨当了皇帝,听大臣说“过年好”,便显示皇威,昭告天下,天天过年。但是,古代人受地理知识限制,不会想到同一天内过两个年,当然,我们原来也没有想到。
一次上日期划定方面知识的地理课,朱老师讲到一个节骨眼上,问:“你想在同一天内过两个年吗?”大家都蒙了,不知如何回答。吊起我们的胃口后,朱老师乐呵呵地讲“国际日期变更线”的知识。朱老师说:“你先在国际日期变更线的西面过一个年,然后越过变更线,到其东面,再过一个年。”同学们议论纷纷,课堂内热闹无比。我想,古人说的“天花乱坠”的情景也不过如此。
朱老师讲课生动、形象、幽默外,在时间的掌握上,简直到了精准的程度。他每次讲课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说:“还有一分钟,同学们整理一下笔记。”戴手表的同学,抬腕看表,感到朱老师的预测与实际时间,几乎没有误差。
著名语言学家李行健先生回忆他的恩师王力先生的讲课艺术时说:“王力先生上课调节时间的方法就是举例。王力先生备课时都准备充分的例证。时间富裕就多讲一两个,时间紧了,就少举一两个,因而总能做到随下课的铃声自然地结束讲授,没有一点儿赶课或拖课的痕迹,时间和授课内容结合得天衣无
缝一般。”
朱老师讲课从总提到分解,再到最后的总结;从理论阐述到举例说明,再到板书图示,每一项内容,每一个步骤,似乎都被精准地量化过、都带有分秒的刻度,因而讲到哪项内容,就会出现相应的时间刻度。这种授课节律与时间运行高度契合的状况,除备课精细、授课调控外,大概还有天赋因素。
当年,在淄博师范,有两个老师作报告特受欢迎:一个是物理组的贾永朝老师,一个是地理组的朱秀德老师。贾老师讲的哈雷彗星知识,让听者着迷。朱老师讲的地震知识让学生佩服:哪一次地震发生在哪个国家,哪个地区,多大震级,特别是发生的时间,“哪年哪月哪日几点几分”这些数字,朱老师都像相声演员说很长的绕口令一样准确清晰流畅地背诵出来,每次说完,全场都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一艘欧洲商船驶进了中国港”
朱老师的语文水平也不低。实习时,王珂训老师、马拱正老师忙不过来,朱老师就帮着一些同学备课、操练。有位老兄分到一篇课文,想不妥怎么导入课文,朱老师与这位老兄一起苦思冥想后,敲定了一个方案:根据课文内容,设计一个情节,制造一个悬念,以引起学生听课的兴趣。按照这个方案,执教者所说的第一句话是“一艘欧洲商船驶进了中国港”。这位老兄方言重,朱老师就帮他操练,以求一字一字地读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