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传达设计中的图形、符号与语言

一个画面里，粉红的手机被置于 述，该理论认为，符号一般分为 念的要求。借助传统语言学研
画面视觉流程中心点，在高雅的 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语言 究成果来启迪和开发图形语言
银灰色调衬托下，时尚、高雅、 符号主要是其符号载体口头语 研究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温馨的情趣和女性产品卖点被 言和文字语言，非语言符号是
在这里，“绘画的、图解的” 是指人为的表现、处理和创造， 而非物理世界无选择的直接镜 像。注意！由于摄影技术在图 形创意中运用越来越多，通过 摄影手段创造的形象已逐渐成 为图形艺术的重要内容，但这
并不意味着任何视觉影像，包 括一些专业技术图象都可以视 为“图形”。虽然从技术上讲，一 切可视的、包括通过高科技手 段获得的影像都是图形的重要 视觉资源，都有潜在的成为图 形的可能，但只有它被作为特 定的元素转化到具体传达作品 中时，才具有“图形符号”或“图 形”的意义，否则它还只是视觉 符号。比如，为了表达一种意 念，我们常常会制作模型或选 择特殊场景和形态组合，把需 要的素材拍摄下来运用到创作 中，那么这些摄影中的视觉符 号也就转化为了图形符号（图 一、图三）。
一、图形的基本元素寮图 形符号
所谓符号，是“社会信息的 物质载体”。是一种通过视觉、 听觉所感知的对象，主体地把 该对象与某种事物连接，使得 一定的对象代表一定的事物， 当这种代表在一定社会或集体 中被认同，成为公共约定时，这 个对象就成为替代这个事物的 符号。在传播中称其为“指示和 称谓事物及其关系的代码”。通 常，在传播过程中，符号是传播 信息的最小单位，符号的组合 称为编码。
图形符号和图形之间是符 号和符号编码的关系。图形由 具有语义和象征的图形符号组 成。图形符号组合构成“图形符 号序列”。
图形符号序列具有与文字 符号语言相同的两重性特征。 “两重性是指拥有两层结构的特 性，底层结构是上层结构的组
成成分，每层都有自身的组合 规则”（莱昂斯Ｌｙｏｎｓ）。［１］（Ｄ ５’图 形的底层结构是点、线、面基本 形态要素和组合，如同文字的 字母和笔画，这些要素没有特 定意义，但为图形符号准备了 物质的形式部分；而上层结构 是指形义结合的符号和符号序 列，语义的表达在这里完成。这 一层至少可分为两级，第一级 是基本语素，也就是形义结合 的最小符号单位；第二级是由 符号语紊组合构成的符号序列， 即图形（表一）。
是介于传统语言学定义的语言
发展的重要历史转变时期，孕
二、图形的符号语言特陛
符号、非语言符号之间的特殊
育了人类对视觉表达的观念性
一般而言，语言，广义上是 视觉语言系统。
革命。
指人类用于表达和沟通思想的
首先，原始图形符号是文字
如今，结构式图形语言表现
所有符号系统，过去图形被冠
发展的源头，正因为图形符号
与再现式图形语言相对应，已
性地展现出多符号的序列，而 文学科研究者还从哲学、逻辑 符号本身和形式因素，而忽略
这些符号，有的是有形的形态， 学、社会学、现象学、传播学、 了符号关系上的语言结构问题。
有的是无形的属性，作为“无 心理学等多角度进行研究、论
我们说，单独的图形符号是
南京艺术学院学报ＪＯＵＲＮ＾ｒ
言”状态下对世界的直观把握， 证。艺术领域的形态语言研究 “语言”中的字、词，只有符号
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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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１ ＮＡＮＪｌＮｏ
ＡＲｌ．∞ＩＮ∽＿ＩＴＵｍ一美术与设计版ＦＩ
觉传达设计中的图形、符号与语言
ＮＥ
中关
图键
分词
类一 号图
朱永明＾苏州科技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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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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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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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
美术系，江苏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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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标识码－， 结 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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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编号＿Ｐ。∞０７５一¨。．４一。＿－０”∞＇０ｕ
以“语言”称谓，多是从这个角
的使用才孕育了文字的出现和
经成为自由艺术和艺术设计中 度来认识的。而狭义“语言”仅 发展。图形符号系统虽没有文
ＡＲ．ｒ∽扣０Ｅ∽｜Ｇｚ一№ｏ．４ｏ＿Ｉ
的重要的创作手段，这种建立
指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因为
字一一对应表音特性，但从其
在现实视觉元素基础上的形式，
文字表现语言，所以成为传统 历史演化和图形表意特性看，
深刻的，我们可以暂时撇开音 义结合的语言符号载体这个命
Ｌ一一再现式图形和符号一一结构式图形符号组合 题不说，实际上，图形已经具备 传统语言学研究中语言符号载
体的其他主要的特征和功能，
衣一
这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
跃。所谓再现式图形和符号主 要是指以模仿自然生态和物理 空间秩序为主的图形语言形式。
则戏剧招贴（图二），它运用文 字和房屋意象的几何形组合， 通过沉重的黑色背景、低纯度
图形有着形象力强的典型
巧妙地揭示，这是以再现式图形 除此以外的实物、肢体语言及 特点，这是文字，尤其是西方表
语言面貌出现，但画面内容经过 伴随和时空语言等。这其中，虽 音文字所无法匹敌的，形成与
精心的结构性安排的作品。这里 除了形态的表意外，色彩和空间
然对图形语言没有明确的论述， 但由于西方语言学对“语言”音
艺
术
系探讨，分析图形符号语言结构、特性和语法修辞关系，提出图形语言研究新的视角和思路．
研
究
图形语言问题却一直没有获得应重视．本文试图通过形与传统文字学的比较研究以及图形、符号与语言关 ＾摘要＿符号研究和语义分析已经成为当今视觉传达设计领域的热点，但类似于文字构成原理和表达功能的
图形、图形符号及其内在结 构关系，是涉及符号学、语言学、 传播学研究的一个探索性课题。 在现代视觉传达设计研究中，虽 然图形的“语言”问题已经获得 了高度重视，但关注点仍过于局 限在形式语言和孤立的符号语 义上，还鲜有人把它作为具有语 法结构和修辞能力的符号语言 系统来思考。而图形恰恰具有这 样的语言特性，具备强大的语义 创造和表现能力。
屋的景象，这是典型的结构式图 形语言，简练而寓意深刻；金
门钥匙。但如果我们仅把图形 作为形式语言和纯粹符号来认
建构的图形。虽然传统再现式 图形语言也含有结构和组合关 系，但它是被统摄于物理逻辑
特·凯泽作品《后来者——法 兰克福爵士音乐节》（图三）用 真实的树皮制作成精美的小号
识研究，就很难触及图形语言 符号组合和创造的本质，甚至 会造成对图形语言的错误理解，
需要说明的是，今天，我们 所研究的图形和图形符号，已 不是过去再现式绘画语言的传 统概念或简单改造，也不是古 老的图形符号简单回归，而是 对图形符号重新认识后的再创 造，是图画语言形式认识和实 践上的螺旋式提升（表二）。
从再现式图形和符号表现 发展到结构式图形符号组合， 是人类图形发展史上的一次飞
（底层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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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捕捉表现哪怕是极其细微 和实践也构成上个世纪视觉艺 的有机组合、编码才能形成具
的样貌和感觉，表现出比文字 术发展的重要内容，时至今日， 有语法意义的结构性语言。这
更丰富的语义信息，是“视”对 仍呈方兴未艾之势。
与文字符号序列形成的文学语
ＮＡ芒三ｏ
“知”的极大补充和丰富。有人
同时，一百多年来，自由艺 言有许多语法关系的相似性，
构成了超现实图形语言，刻意 语言学研究重点，而图形符号 它同样是语言重要的表现介质，
的安排，精心的组合，显现了图 系统由于不被认同为语言的表 图形的符号特点和表达观念的
形卓越的语言能力。 例如，爱立信Ｔ１０ｓ女性手机
现介质而很少涉及。 这也是西方文化传统将图
结构形式与文字语言有着许多 惊人的相似：如符号的任意性
图三Fra Baidu bibliotek
（图一），把女性日常饰品、化妆 形和文字视为两种不同文化领 和约定性特点，两重性、创造性
品，甚至吃过的药丸、刚刚丢弃 域的原因，同时从上个世纪初 特点，语言结构关系，语法修辞
的口香糖锡纸等数十种符号元 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开始从符 功能，传情达意的作用等等，完
素，运用摄影的手法，经营在同 号分类理论上又作了进一步阐 全符合语言表达丰富思想和观
空间的自然结构模式，不是创 模型，形成小号与树两种元素 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危害视觉
造性的空间结构的重新整合、 变化同时，虽然以往的图形历
的同构，象征了爵士乐母体，而 一支从树侧生长出的绿色嫩叶
艺术的研究和发展。 严格地说，现代图形符号系
史中也有“结构式”图形表现方 式，但真正由观念引导的、主动
则象征新生代的音乐，因为几 种元素在空间中超现实的组合，
图形语义表达主要体现在 上层结构关系中。我们知道，文 字语言的基本语素可以分解到 字、词，而图形语言基本语素的 分解较文字有很大不同。图形 符号分为形态符号和属性符号 两大类，图形不仅是具体的子 符号形态集合，符号形态所具 有的色彩、空间、位置、运动等 相关属性，也是基本视觉符号 单位，这和文字语言中的形容 词、副词和连词等属性符号一 样，因为它把注意引向对象的 性质（如颜色、大小、位置、运 动等），成为塑造形态、表达沟 通不可或缺的表情性语素。
而图形，顾名思义，是图画、 形态的意思。唐朝张彦远在《历 代名画记》中借颜延之之口有 一段很精彩的论述：“图载之意 有三，一曰：图理，卦象也，二 臼：图识，字学也，三日：图 形，绘画是也。”我国最早解释 字义的专著《尔雅》也说：“画， 形也”。这是我国有据可查的早 期的明确“图形”定义。
“图形”对应的英文为 “ＧｒａＤｈｌ ｃ”一词，源于希腊文 “Ｊ］ａ Ｄ ｈ １ ｋ ｅ ｓ”，并通过德语 “ＧｒａＤｈｌｋ”转用而来，意为绘画 式的、图解的。
们深入研究；（（伤心小屋》是一 对图形语言研究的影响是极其 经验影响较大，对人性的、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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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的体验和感受能力要求较 语言研究内容，并涉及广泛的 注时，视觉传达观念也就开始
高，形成了图形语言鲜明的感 学科领域，视觉符号和图形语 逐渐形成了。然而，我们多年来
性特征；另外，图形表达是共时 义分析开始得到重视，许多人 对图形语言的研究太多局限于
尤其是传情达意的沟通能力和 语法修辞结构关系，是人类尚 未真正发掘的宝地，具有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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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结构式图形符号组合是指在
枯涩的黄褐色系，斑驳破落的肌
的开发和研究价值，也是认识、
图形表现过程中，画面的元素 理，营造了一个活生生的伤心小 理解和运用图形语言的重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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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作为有意义的形式以非物理 和逻辑序列的方式重新调整、
文字的本质差异；它在语言沟 通上的经验性特点与文字语言
艺 术 研
构成中的位置也成为烘托表现 义结合的明确定义，后来人还 干百年来形成的规范性、准确
究
的重要手段，这种形态、属性共 是把它归入非语言符号。
性也截然不同，对图形语义的
同蕴涵语义的语言特点值得我
这种根深蒂固的文化观念 解读受文化、历史、地域、个体
（上层结构）
视觉形式元素——一视觉符号资源
‘应用
ｌ应用
点、线、面＝＝＝＝＝图形符号一编码一一符号组合
（基本形态要素及组合） （图形语素）
（图形）
老芒——
收稿日期：２００３—０８—０６ 作者简介：朱永明（１ ９ ６ ８一）男，安徽芜湖人，苏州科技学院美术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设计艺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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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绘画和图形符号一一象形文字一一抽象文字
统并不同于非语言符号系统， 它也不仅是传统再现绘画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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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现和创造，还是最近一百 形成一种诗化的隐喻，在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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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和原始图形符号，更是新
多年的事情，这是发源于西方 盎然的背景烘托下强化了新生 兴的发展中的视觉语言体系，
的，也是再现艺术向表现艺术 代音乐的主题。
形象地比喻为“一图值干字”。 术和现代设计的实践已经突破 如同文字形成词组、句子和文
其次，图形语言符号系统和 技术与表现的障碍，突破模仿 本一样，图形语言也是图形符
实物、肢体等非语言符号也有 再现艺术的局限和非组合符号 号序列的编码和创造。
本质不同，它不是三维空间难 观念的束缚，显现了巨大的语
我们知道，人们对于生活中
因此，“图形”，是特指两维 空间经过人为处理和应用的视 觉表现形式，是可记录、复制和 传播的视觉符号语言。
而图形符号有广义和狭义 的区别。广义符号是对图形、组 成图形的图形符号和具有独立 意义的图形符号统称（我们有 时候会把十字形、三角形等有 意义且较独立的基本形称为图 形，就是广义的称谓）。狭义符 号是指图形组成的最基本语言 单位，是图形语言研究中特定 的专业术语，本文就是沿用这 个定义。
以保留、复制的瞬间物语，而是 言表现空间。感受形式和符号 的各种事物，有自觉寻找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