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治经济学第五章 新制度主义政治学

历史制度主义也受到了结构功能主义的影响。结 构功能主义将政体看成是相互作用的各个部分所 构成的一个整体，历史制度主义者在接受这一观 念的同时，也反对有些结构功能主义者将个人的 社会、心理和文化特性看作是体系运作的驱动因 素。 历史制度主义将某一政体的制度组织或政治经济 结构看作是塑造集体行为，并产生差异性结果的 主要因素。
彼得· 霍尔和罗斯玛莉· C.泰勒 与“政治科学中的三个新制度主义”

彼得· 豪尔（Peter A. Hall）：美国哈佛大学 政府系教授，欧洲研究 中心主任，主要研究欧 洲政治与经济，历史制 度主义重要代表人物

罗斯玛丽· 泰勒 (Rosemary C. Taylor)，塔夫兹大 学(Tufts University)政治科 学系教授。
第五章 新制度主义政治学
本章重点问题




1．什么是新制度主义政治学？新制度主义政治学在 理论和经验上有哪些新方向？ 2．新制度主义政治学有哪些主要的流派？各个流派 之间的关系如何？ 3．如何理解历史制度主义学派的演变？ 4．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学派的主要观点有哪些？如何 理解其局限性？ 5．如何理解社会学制度主义的演变？ 6．如何理解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方法论特征？


早期历史制度主义的研究主要是通过跨国性政策 差异的考察来发现既定的制度是如何构成政治生 活中的互动关系的。此时的历史制度主义的结构 观主要体现为对旧制度主义强调政治制度重要作 用的传统观点的继承。 在阿尔都塞的结构因果观的启示之下，历史制度 主义在分析政治变量时特别强调变量之间的排列 方式对政治后果的重大影响。

（二）历史制度主义的演变
2.历史制度主义者眼中的制度


制度是正式的规则、非正式程序，日常惯例、服 从的程序、连接不同政治体和经济中人的关系的 标准操作程序等 。 在历史制度主义者眼中，“制度不能决定行为， 它只是提供了有助于理解行为者之所以如此的行 为背景。因此，制度既不会使人类无法认知和认 同利益的竞争性概念，也不会强迫人类沿着单一 的轨道行动。” 它倾向于用更宽泛的视角来看制 度与个人行为的关系。

（一）历史制度主义概述

历史制度主义强调制度运作和产生过程中权力的 非对称性、制度发展过程中的路径依赖和政治结 果的多元动因。 历史制度主义是“历史的”，强调过去对现在的 影响； 同时历史制度主义又是“制度的”，它注重以制 度为核心来考察历史，以国家、政治制度为中心 来分析历史。



历史制度主义的历史观强调过去对现在的影响， 比如前一阶段的政策选择往往会决定和影响着后 一阶段的政策方案。历史制度主义所探求和强调 的是历史进程中演变着的各种重要因素之间的因 果关系。 各种制度——从政党制度到经济组织如商业行 会——能够以重要的方式去塑造和制约政治策略， 但它们本身也是审慎的政治策略、政治冲突和选 择的（有意或无意的）产物。
路径依赖的概念与理论

新制度经济学家诺斯 （North, D）创立了制度变 迁的“轨迹”概念，目的是 从制度的角度解释为什么所 有的国家并没有走同样的发 展道路，为什么有的国家长 期陷入不发达，总是走不出 经济落后制度低效的怪圈等 问题。诺斯考察了西方近代 经济史以后，认为一个国家 在经济发展的历程中，制度 变迁存在着“路径依赖” （path dependence）现象。
（三）小结

新制度主义政治学通过批判行为主义和理性选择 缺陷，在经济学等众多学科大踏步迈向制度研究 的背景下发展起来。

作为当今政治学研究中的前沿，新制度主义政治 学并不是一个统一的派别，一般认为，主要的有 历史制度主义、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社会学制度 主义三大派别 。
二、历史制度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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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历史制度主义就在西 方特别是美国的政治学中成了一个越来越频繁使 用的词汇。但是，对于什么是历史制度主义，它 的主要视角和方法到底有何独特之处，却一直缺 乏一致而公认的说法。 最早从严格的学术意义上使用和阐述“历史制度 主义”的是瑟达· 斯科克波(Theda Skocpol)、凯 瑟琳· 瑟伦(Kathleen Thelen)和斯温· 斯坦默 (Sven Steinmo)等人。
一、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产生



政治学中的制度研究一般有两个层面的含义： 其一，是方法论意义上，作为一种研究方法。在这一 层面上，学术界一般称其为制度主义或者作为政治分 析模式的制度。 其二，是作为政治学科史中的一个理论流派。主要研 究制度的起源，如何设计有效的政府制度，制度的变 革怎样影响政治行为等等。 学术界一般有新旧制度主义理论之区分。目前，制度 成为一个分析性的而不仅仅是描述性的概念，“制度” 以及相应发展出来的“制度安排”、“制度绩效”、 “制度变迁”等概念，成为今天政治学中制度理论的 基本概念。

历史制度主义认为制度的变化是渐进式的，强调 变迁是在既有的制度基础上的创新，反对全面地 设计制度。

认为由于政治生活与经济生活不同，由于在政治 过程中缺乏类似市场那样强有力的竞争机制，所 以制度变迁的动力机制不足，学习其他制度的愿 望不强烈。在政治生活中，明显地存在着抵制制 度变革的现象。
（二）历史制度主义的演变



新制度主义政治学通过批判行为主义和理性选择缺陷， 在经济学等众多学科大踏步迈向制度研究的背景下发 展的。 作为当今政治学研究中的前沿，新制度主义政治学并 不是一个统一的派别，而是包括六种流派：理性选择 制度主义、历史制度主义、社会学制度主义、国际制 度主义、规范的制度主义、经验的制度主义。 一般认为，主要的有历史制度主义、理性选择制度主 义、社会学制度主义三大派别，各个派别对于制度的 概念、制度的来源、制度变迁与设计、个人与制度的 互动、何为好制度等都有不同观点，各有理论贡献及 其内在缺陷。
（一）新制度主义政治学出现的机缘

在关于政治生活的最早系统阐述中，学者们首要关注 的问题是政治制度的本质，这些政治制度能够把个体 行为导向更好的目标。出于引导个人行为并使之有利 于集体目的，需要政治制度。 古代和近代的政治研究以制度研究为主。二战前后， 行为主义主导西方的政治学，不再以制度为主要研究 对象。行为主义把经济学方法引入政治研究，成为一 种基本的研究方法。当新制度主义在当代复兴的时候， 政治学开始使用大量的经济学方法。

路径依赖指的是一种制度一旦形成，不管是否有 效，都会在一定时期内持续存在并影响其后的制 度选择，就好象进入一种特定的“路径”，制度 变迁只能按照这种路径走下去。 “路径依赖－－小事件和环境可以决定某种发展 的结果，而且一旦某些小事件和环境的结果占据 主流，就导致这种发展进入特定的路径。”


广义上路径依赖说明“历史上某一时间已经发生 的事件将影响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狭义上路径依赖意味着“一旦一个国家或地区沿 一种轨迹开始发展，改变发展道路的成本非常高。 尽管存在着其他的道路选择，但已建立的制度会 阻碍对初始选择的改变。”

彼得· 霍尔和罗斯玛莉· C.泰勒于1996年在《政治 学研究》（political Studies)上发表《政治科 学与三个新制度主义》一文。

这篇文章通过检视晚近文献，首次对什么是“新 制度主义”，它与其他分析途径之间的区别在哪 里，它做出了哪种承诺或者说要揭示什么等问题 做出了初步回答。


（二）新制度主义政治学的兴起


新制度主义重新恢复了对“政治体系”的重视，关注 的问题面较宽。 在20世纪90年代的政治学界，新制度主义俨然成为学 术研究的主流。新制度主义在当代的兴起，不仅表现 在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对制度进行全方位的研究（包括 制度的涵义、构成、起源、变迁，行为与制度的关系、 制度与文化的关系等主题），而且还把新制度主义理 论运用到公共管理、治理、公共政策分析、比较政治 学、国际关系，以及欧洲一体化研究中。从当代政治 科学主流的杂志所刊登的学术论文来看，制度主义已 经成为政治科学的一个热点。

格雷夫是历史制度分析的第三代代表人物。 其主要学术文献包括： 《后中世纪热那亚自我强制的政治体制与经济增 长》（1994） 《文化信仰和社会的制度结构：从历史和理论的 角度看集体主义社会和个人主义社会》（1994） 《历史制度分析：从经济史视角研究制度问题的 新进展》（1998）。

（二）历史制度主义的演变
4.历史制度主义的“结构观”

历史制度主义重视结构是继承了旧制度主义强调 正式制度的重要作用的观点；另一方面也受到以 阿尔都塞和普兰查斯等人为代表的结构主义马克 思主义的结构因果观的影响。 历史制度主义主要强调的是影响政治结果的各政 治变量之间的结构关系或者说变量之间的排列方 式。
3.历史制度主义的“历史观”

历史制度主义强调历史偶然性。

历史制度主义也强调“路径依赖”现象在历史发 展中的作用，他们反对在对不同历史进行横向、 纵向比较时所得出的“相同的力量会导致相同的 结果”的命题，赞成在历史过程中各种力量会受 到过去继承下来的背景的强烈影响，而这个特点 被称为是“制度的本性”。


新制度主义是在20世纪50、60年代的政治行为主 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反对把个体行为作为 政治学研究的中心，重视制度在政治生活中的作 用。 在政治学界，新制度主义的兴起与对行为主 义理论的批判是分不开的。 此外，制度引起政治学者关注的另一个原因是经 济学乃至整个社会科学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高 度重视制度研究，尤其是新制度经济学家所取得 的成功。

（二）历史制度主义的演变
1.历史制度主义的理论渊源

历史制度主义的兴起和发展是对20世纪60、70年代盛 行的政治集团理论和结构功能主义的一种反应。历史 制度主义源于它们，但又寻求超越这两个流派。 历史制度主义接受了集团理论的这样一个观点：围绕 着稀缺资源而展开竞争的各个集团之间的冲突构成政 治的核心。历史制度主义的理论建基于政治学中的旧 制度主义注重正式政治制度的传统之上，但是他们在 制度的重要性和制度是如何发挥出这种重要性这两点 上，都扩展了理论的内涵。

但是，正如伊玛格特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历 史制度主义为政治学提出了一种独到的分析范式， 这种分析范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传统政治学 的不足，这是可以肯定的。 由于历史制度主义本身还是一个未完全定型的流 派，这一系列问题的存在并不妨碍其成为一个政 治学的有效分析范式，有些缺陷也有可能在未来 的发展中得到解决。


目前，比较值得关注的是政治学中的历史制度主 义学派与新制度经济学中的历史制度分析理论 （以阿弗纳· 格雷夫为代表）出现了某些交叉与融 合 。
阿弗纳· 格雷夫的历史制度分析

阿弗纳· 格雷夫（1956-），出 生于以色列，现任斯坦福大学 经济系教授，1979-1985年， 在以色列的特拉维夫大学主修 经济学和历史学，1981年获得 经济学和犹太人历史的硕士学 位，1985年获得了犹太人史的 硕士学位。随后赴美，进入美 国西北大学经济系，1988年获 得经济学硕士学位，1989年获 得经济学博士学位。毕业以后， 带着美国经济史学会1989年所 授予的非美国和加拿大经济史 研究最佳博士论文的荣誉—— 亚历山大· 格申克隆最佳博士 论文奖——进入斯坦福大学经 济系执教。1999年成为斯坦福 大学经济系鲍曼家族经济学教 授。

（三）历史制度主义的发展趋势


在整个新制度主义派别中，历史制度主义的分析 集中在历史发展和历史比较方面，因而它往往是 从历史分析中来得出今天应该吸取的教训。因此， 历史制度主义的分析往往具有在时空上的滞后性。 历史制度主义不能预测制度的发展，它所做出的 比较分析往往是一种事后描述，因此，即使能证 明某种制度对历史事件的影响，也不能说明该制 度会在不同的时空背景中具有同样的历史意义。
该文认为“事实上，在过去的若干年中，至少有 三种不同的‘新制度主义’分析途径，即历史制 度主义、理性选择制度主义和社会学制度主义”。

该文简要地描述了每一个流派的起源，指出它们 在分析社会和政治问题时的独到视角，从而寻求 每一个流派是否有向其他两个流派学习的可能， 并在结论部分讨论了这三种视角的整合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