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娥冤》的悲剧美学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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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娥冤》的悲剧美学价值Aesthetic Value of the Tragedy D u- e Wronged
向双全
Abstract:《D u- e Wronged》was the representative of GuanHanqing’s variety play creation. It has already come into category of world-class tragedy and produced cultural and aesthetic value that classical tragedy owned. The drama has passed on that ethic culture showed the decisive meaning to individual subsistence through tragic field of vision, expressed the outstanding contribution of GuanHanqing’s to the Chinese ancient tragedy. In order to understand its aesthetic value, we should start from subjectivity and objectivity.
[摘要]:《窦娥冤》作为关汉卿杂剧创作的代表,已进入了世界经典悲剧
的范畴,产生了经典悲剧所具有的文化和美学价值。剧本以悲剧的视野传达出了伦理文化对个体生存的决定意义,表现了关汉卿对中国古代悲剧所做出的杰出贡献。认识其悲剧美学价值,宜从主体和客体出发。
Key Words :D u- e Wronged;Aesthetic value ;Tragedy;The spirit of fighting
关键词:《窦娥冤》、美学价值、悲剧性、抗争精神
正文:
《窦娥冤》是我国古代杰出的戏曲家关汉卿的代表作,它被认为是“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的剧作。王国维(《元剧之文章》)。同时《窦娥冤》是中国十大悲剧之一的传统剧目,是一出具有较高文化价值、广泛群众基础的名剧,据统计,中国约八十六个剧种上演过此剧。《窦娥冤》是其中的代表作,也是我国古代悲剧的代表作。它的故事渊源于《列女传》中的《东海孝妇》。但关汉卿并没有局限在这个传统故事里,去歌颂为东海孝妇平反冤狱的于公的阴德;而是紧紧扣住当时的社会现实,用这段故事,真实而深刻的反映了元朝统治下中国社会极端黑暗、极端残酷、极端混乱的悲剧时代。同时也表现了中国人民坚强不屈的斗争精神和争取独立生存的强烈要求。它成功地塑造了“窦娥”这个悲剧主人公形象,使其成为元代被压迫、被剥削、被损害的妇女的代表,成为元代社会底层善良且坚强并走向反抗的妇女的典型。自晚清王国维《宋元戏曲史》第十二章
有云:“明以后传奇,无非喜剧,而元则有悲剧在其中。……其最有悲剧之性质
者,则如关汉卿之《窦娥冤》,纪君祥之《赵氏孤儿》,剧中虽有恶人交构其间,
而其赴汤蹈火者,仍出于其主人翁之意志,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也。”
[1]
由此可以看出,《窦娥冤》中的悲剧主角窦娥是世界文学画廊中一个著名的悲
剧典型,她善良敦厚又坚毅刚强,敢于向黑暗社会作斗争。作品通过善恶的斗争,
以善良的窦娥毁灭告终,表现了作者对被压迫者的深切同情和对黑暗的封建社会
的强烈控诉与抗议,使得窦娥这一形象具有震撼人心的悲剧价值和意义。
对于“悲剧”的定义,前哲时贤多有探讨。美学上真正意义的悲剧性在于:悲剧冲突是正面主人公与暂时强大的邪恶势力之间不可避免的斗争冲突,结果是以主人公的受难、失败乃至死亡形成的悲剧结局,来唤醒人们的悲痛、怜悯、同情以至崇敬的感情,从而激发起人们那股潜流在灵魂深处的良知。在戏剧方面,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是第一部探讨古希腊悲剧艺术的总结性著作。其中,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引起怜悯和恐惧,并导致这些情感的净化”。[2]主人公往往出乎意料的遭到不幸,从而行成悲剧,因而悲剧的冲突成了人和命运的冲突。
鲁迅先生在《论雷峰塔的倒掉》文中指出: “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毁灭给人看。”
[3]因此,先生着重强调:其一,悲剧应当表现的是“人生有价值的”;其二:这种人生价值的终极是“毁灭”。《窦娥冤》这一古典悲剧精品则展示了一位精神高尚的有价值的女性窦娥被毁灭的过程。有价值而被毁灭是令人感到悲愤的。它是中国戏剧史上典型的一幕善的毁灭的悲剧。雨果说:“丑就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美,粗俗藏在崇高的背后,恶与善并存,黑暗与光明相共。”其中,窦娥的坚强不屈、勇敢执着是美的象征,而官场和社会的黑暗腐朽、丑陋病态则是丑的象征,这一强烈鲜明的对比手法,使得窦娥这个受压迫而不妥协的人物形象立刻变得饱满起来,变得生动具体。
对于《窦娥冤》的悲剧审美价值,应该从主体和客体两方面出发。
一、从主体(主观方面)而言:
(一)窦娥她善良、孝顺。自身所恪守的信念是造成窦娥悲剧命运的具体成因。
这种信念主要体现在对守贞、业报轮回、善恶相报、天人感应等观念虔诚的信奉。
清代学者王国维说:”最有悲剧性质者,则如关汉卿之《窦娥冤》,剧中虽有恶人交构期间,而其赴汤蹈火者,仍出于其主人翁之意志。”(《宋元戏曲考》)由此可见,造成窦娥悲剧的一个重要原因“仍出于其主人翁之意志”,即窦娥的个人原因。窦娥恪守伦常,自觉把封建伦理纲常作为信奉理念和行为准则,迷信以守贞尽孝修得美满来世,乃是导致其泯灭自我,扭曲人性,酿成人生悲剧的最直接因素。窦娥固守的“贞节”、“孝道”是导致其悲剧的直接原因。“贞节”“孝道”是悲剧主人公窦娥所认为的“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她的这种追求与现实(一是恶霸横行无忌,一是官吏贪暴枉法)发生了尖锐的矛盾。恩格斯说:“悲剧是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 [4]她的期望违背了“历史的必然要求”而无法实现,并且窦娥价值观念中的“有价值的东西”被无情地“毁灭人看”。
(二)窦娥坚强不屈,勇于反抗。就是对这样一个恪守封建伦理的柔弱女子,万恶的社会也不肯放过。流氓张驴儿父子的凌辱迫害,昏官的严刑拷打以致被判死刑,重重的压迫锻炼了窦娥的性格。她在种种压迫下走向成熟,在正直善良之外又闪现着她敢于向黑暗势力进行斗争的反抗暴虐的斗争光芒。面对贪官污吏、地痞流氓,窦娥一弱女子,以坚强不屈、视死如归、不屈不挠的崇高精神与人格去捍卫自己所追求的“有价值的东西”。面对如此强大的挑战,却没有退缩,让读者深感一个“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因此窦娥的价值在于她面对邪恶势力敢于反抗的斗争精神。天地,在古代人的思想意识里,是被看作能够主宰世界万物的,包括人的命运。他们认为天地应该能够分清浊、辨善恶。窦娥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个顺民,可竟不能做到,蒙受冤屈。然而天地面对人间的邪恶残暴却无动于衷。天地失职,当然要指斥。一曲[滚绣球]矛头指向天地,指向贵为天子的最高统治者。“三桩誓愿”是第三折中的重点,“雪溅白练”、“六月飞雪”、“亢旱三年”应验所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空间越来越广,监斩官的反应越来越强烈。窦娥不仅希望人们知其冤,还希望通过感动天地来惩治邪恶。作者巧妙通过浪漫主义手法来增强表达效果,突显出窦娥冤情之冤。窦娥被毁灭的过程同时也是她强烈反抗的过程,由此可见一个弱女子性格中刚烈的一面。
(三)窦娥的特殊身世,让读者产生无限的怜悯和同情,是造成窦娥悲剧的基础。作品一开始,即笼罩着浓郁的悲凉气氛“窦娥三岁丧母,七岁作童养媳,十七岁成婚,十九岁成了寡妇”“撇的俺婆妇每天都把空房守,端的个有谁问,有谁秋!”(第一折)在封建礼教盛行的社会里,“母以子贵,妻以夫荣”像窦娥这样一个无夫无子的年轻寡妇,在日常生活中无依无靠,更何况在中国历来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就为造成后来的悲剧埋下了伏笔。在加上她的坚贞和孝顺这两大品质,这使悲剧的发生成为必然。黑格尔认为:“一件仅仅作为厄运而出现的不幸事件,真正悲剧的灾难,却完全作为本人的行动后果,落在积极参与者的头上”。[5]例如由偶然机遇而遭到的不幸或死亡,不能算作悲剧。因此,悲剧主人悲剧的身世加上固守的信仰,最终表现在他的行动及其后果的必然联系之中,窦娥的悲剧由此生成。
(四)悲剧主人公在戏剧冲突中的精彩展现。通过戏剧冲突的学习,结合窦娥形象的塑造,运用悲剧审美的一般知识,感受悲剧之美,在对悲剧的审美体验中唤醒和激发了我们心中的崇高感。
赛卢医与蔡婆婆的冲突只是主要冲突的导火索,是全剧冲突的序幕,其主要作用是铺垫,引出窦娥与张驴儿的冲突。窦娥与张驴儿的冲突是全剧冲突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