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柏拉图与尼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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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柏拉图与尼采(一)
其实,我们可以看到基于此理上,柏拉图的观点变得很有现实教育意义。
如“可是现在既然把灵魂看成是不死的,它要想远离罪恶而得救,就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变得尽可能善良和明智才行”(P276)。
最好的例子莫过于,柏拉图在《裴洞篇》中苏格拉底说的最后一名话:“格黎东,我们正欠阿斯格雷彪一只公鸡。
还了这个愿,别忘了”(P287)明显地,柏拉图或苏格拉底一直在向世人倡导美德,劝世人多行善事,因为善恶到头总有报,他不会执迷于现象本身,而去抱怨世界有多不公平。
三、相论(理念学说)
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哲学讨论或研究的问题都是本质的问题,确实,哲学对于本质是异乎寻常的关注。
不能深入到本质是不足以显示哲学的深度的。
中国老庄哲学有“道”,来阐释本质的东西,西方哲学更是答案百出,但难得的是,他们对此有自觉性。
如“康德在以下三方面论证了形而上学的范围与任务:人生中绝对的,无条件的东西是什么?现实存在中无条件的、绝对的东西是什么?普遍的、绝对的东西是什么?”(《通向哲学的后楼梯——康德》P191)。
于是相对地,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物质决定意识”,崇尚物质的看法,显然对于存在的思考缺乏深度,或许他本像叔本华那样意识到了存在的虚无,如“他(叔本华)还是认为,世界和人生真正的意义便是虚无,因为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虚无而已。
”(《通向哲学的后楼梯——叔本华》P242)。
海德格尔亦认为“通过发现虚无。
在恐惧状态中,我们会感受到虚无,而虚无的感觉会使我们对整个世界都视而不见。
但如果我们没有感受到虚无,不知道所有存在的东西也可以不存在,那我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虚无”(《通向哲学的后楼梯——海德格尔》P299)。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主义哲学把存在归为物质的有些简单化、肤浅化,从而必然导致了受马克思主义哲学控制的整个中国社会更加趋向肉欲化、物质化、现实化。
难免出现现在社会中人文学者对于中国社会群体信仰的缺失和无所敬畏造成的危机的担忧。
或许,这种危机也不只出现在中国。
柏拉图的“相论”认为存在分为两种或多种,那一个不变的、永恒的存在是存在的本身,即事物之所以存在的东西,柏拉图称之为“相”(理念),其它的存在是“相”的一种存在的具体方式,它不是不变的、永恒的,也不能完全显示“相”,而是因为分沾着它的部分存在,而被人们所认知。
如《会饮篇》中有一段话:“她(狄欧蒂玛)说;‘说到这里,你要尽可能专心听着。
一个人如果……,就会突然发现一种无比奇妙的美者,即美本身。
苏格拉底啊……,它首先是永恒的,无始无终,不生不灭的,……(美)而是那个在自身上,存在身里的永远是唯一类型的东西,其它一切类的东西都是以某种方式分沾它,当别的东西产生和消灭的时候,它却无得亦无失,始终如一”(P337—338)柏拉图对于“相”的解释是与“灵魂”分不开的。
他认为“相”是存在于“灵魂”中,在此基础上,这样他又提出了“回忆说”
柏拉图的“相论”很明显地受到老师苏格拉底的影响,固为“他要说的,便是急不可耐地向每个人指挥出:‘人生最重要的莫过于正确地思考。
而正确的思考则意味着一个人首先要知道,他自己在讲什么?’”(《通向哲学的后楼梯——苏格拉底》P25)。
苏格拉底的谈话,往往是地否定别人给予的定义时追问什么是什么,即存在的某种事物本身是什么。
他的对于存在的提问是普遍性的,相应的柏拉图对于他老师的问题进行了思考,而提出了“相论”做出了回答。
其实,仔细思考,我们会发现柏拉图所做的回答,并非苏格拉底的答案或者说,柏拉图的思考虽深刻,但和苏格拉底的问题比起来,不免有些答非所问,因为柏拉图的“相论”只是指出了存在的一些特性,而并未说明“存在的本质”是什么。
这也难免让人想到存在即是虚无,因为再深刻的思考也无法阐释出存在是什么,而虚无恰好不需要任何的解释。
当然,不管如何,我们也可以体会到柏拉图思考的深刻性与伟大性。
如果我们的灵魂中或意识中不存在对于某事物的概念(即“相”),我们又怎可产生对于事物的认识,人们总是在或总以为人的认识是从现实存在到意识。
而是否又想过如果人们的意识中不存在此物,就不能
从现实生活中看到,人们所感知不到的难道就真的不存在吗?感知不是真知。
正如人类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世界,人的视觉可以看到光,而无法看到400纳米以下的紫外线和700纳米以上的红外线,而蛇眼看到的却是红外线,所以他们可以在夜间捕获猎物。
跳出人对人所造成的枷锁或者说脱离人的角度来思考,事物本身是什么颜色或什么样子的呢?此时人们也就难免陷入一种无知的状态。
这或许就是苏格拉底所意识到的“无知”。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苏格拉底与柏拉图不对那个存在本质作答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发现了自己对此的“无知”。
老庄哲学中,亦有关于“无知”的观点,他们把那种“无知”看作一种“至知”。
是超越“有知”其上的“圣人之知”,他们的“无知”是建立在他们看待事物的角度上,有人说老庄哲学的观点具有相对主义。
我认为不然,确实,他们总会看到事物矛盾的两面,但他们却不执迷于任何一面,他不执着于两面,他们是从脱离所看待的事物而看待此事物,就发现事物也不具有矛盾的两面了,而只是其本身。
如,他们会看到某事物的美,却也会看到其丑的地方。
一个事物即美又丑也就意味着它即不美又不丑,美与丑的评价对它他就失效了,也就是存在了。
于是一种虚无也就产生了,正是基于此虚无,老庄哲学也产生淡泊宁静的心态。
显然,这是我们可以看到了老庄哲学和苏格拉底柏拉图哲学所相似的地方。
事实上,哲学家的很多本质的问题,向来是众说纷纭,没有确定统一的答案,哲学家之所以存在,或许就和这个原因分不开。
而人们对哲学家的崇拜或肯定也是往往体会到他们的思考的深刻性或一种不可理解而致使的神秘性,或许也是因为对其思考会产生一定时间阶段的信仰或认可。
但是同时有些人会因此而置疑哲学的价值。
我觉得这时可以拿信仰来谈谈。
说到信仰,人们(尤其是中国人)总会把它和“迷信”联系起来,其实这不过是人们的偏见所造成的,人们如果缺乏信仰是毫无上足之处。
我们来看看休谟。
休谟是一个极其排斥形而上学的哲学家,他认为感官印象才是构成所有认识的基础,同时它又是认识的唯一的直接的对象。
因此他对于因果性原理做出了批判。
“休谟的出发点是:我们总是很喜欢用因果性的观点观察所有的过程。
也就是说,我们总是很喜欢假设一种现象必然产生于另外一种现象,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觉得这世界是有秩序的,但休谟现在问道:什么东西可以如此有把握地认为事物或现象处于一种因果联系之中呢?真理只存在于感觉印象中,而因果性并不存在于感官印象。
借助于感官印象,我们只能说,一只手在运动,一个球在……”(《通向哲学的后楼梯——休谟》P183)。
在实际生活中,我们当然觉得好象有这样一种因果性存在着,并以此来指导我们的行动。
因为如果没有这种假设,行动就根本不可能,但因果性这一点又不是十分可靠的,因为我们的思想不可能证明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子自信心,又是来自何处?休谟将此归结于“习惯”。
也就是说,看成是一种纯粹的主观原因。
他称这个准则为“信仰”:因为我们一再发现一种状态会跟着另一个状态发生,因此最终我们也就相信这是某种必然的联系存在着,为此我们创造了因果性这一概念。
实际上这是一种错觉,只不过是一种有益无害的错觉罢了。
据此,休谟将人类目前几乎所有的认识归为“习惯”和“信仰”。
其实他也是其于人的虚无和人的无知。
提出的这种观点,《镜花缘》中提到海外诸岛中有一个“女儿国”,读之者难免觉得荒唐可笑。
其实我们“荒唐可笑”还不是因为“习惯”造成的,譬如,我们认为美的或许在另一个集体中就会认为是不美的。
美的存在岂不是因为“习惯”的存在吗?而“美”究竟存在与否又受到了怀疑。
休谟也曾说:“看到人的无知和弱点,是所有哲学家思辨的结果。
整个世界是个迷,无法解释的神秘。
最精辟最细致最严格的研究带给我们的便是:没有任何把握,应该放弃所有的判断。
”(《通向哲学的后楼梯——休谟》P184)从这里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到哲学独有的那一种伟大的思辨性,怀疑精神。
其实,休谟的观点对科学的冲击是最大的,因为显而易见,科学几乎都是建立在那一种因果性原理上,因此科学也成为了一种习惯或信仰。
在《柏拉图对话录》中,柏拉图也提出一些自己关于自然科学的观点,如“苏格拉底说:‘你听着,我来告诉你。
格欠啊,我小时候,非常想钻研那门称为自然研究的智慧。
我想这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可以知道每一事物的原因,知道每一样东西为什么产生,为什么消失,为什么存在’”(P260)后来苏格拉底逐渐发现这种方法或者说自然科学并不能给予他答案,他认为自然科学“不能看清楚实际上原因是一回事,使原因起作用的条件是完全另外一回事。
”(P263)即自然科学表面上是研究原因,其实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些条件。
于是,柏拉图“求助于思想,在思想中考察‘是者’的真相”。
柏拉图对自然科学的否定其实与休谟一样,是基于那种深刻的本质的哲学思考导致的。
致此,柏拉图明确提出,他研究的也是在探讨存在的本质问题,“我要给你说明我一直在研究的那个原因到底是什么,要回到我们常谈到的那个话题,把它当作出发点,并且假定有那样一些东西,如美本身,好本身,大本身”(P265)
值得注意的是,柏拉图在此用的是“假定”一词,他之后在证明灵魂不朽时亦是在对方(格贝)承认“有这些东西存在”的基础之上。
由此,我们是否可以看出柏拉图对于“相”存在的带有一定的猜测性,只是柏拉图对于这种“猜测”基于自己的思考有着坚定的信仰。
这或许这是哲学的一种品质。
而这种猜测本质也是基于对虚无的认知。
2
我们再来看一下笛卡尔。
笛卡尔首先认为外部世界的存在是值得怀疑的,事物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吗,进一步,他们是否本来存在着。
我们经常经历的,倒是感觉会欺骗我们。
但是,在这种对外部世界的怀疑之中,至少有一点是可靠的,这就是我们自身的肉体存在。
然而仔细想一想,这一点也值得怀疑。
我们所说的自身的肉体存在这个现象,也可能是个错觉,整个生活也许是“一场不停息的梦幻”。
这个荒唐的思想也许是正确的。
至此,笛卡尔的怀疑几乎近于极端。
也许那些人们认为最确实的东西也是不可靠的。
人在本质上,也许根本无法认识真正的东西。
怀疑至此,可谓已达巅峰。
正是这时,虚无也就诞生了。
笛卡尔有说,正是所有认识的可靠性遭到破坏时,才有可能才生一种新的可靠的认识,这有点“有产生于无”的味道。
于是笛卡尔找到了那个不容怀疑的存在“‘我想象的一切也许是错误的,我以为能够认识的每一个客观对象都是不可靠的。
但是,我对它们的想象却存在着。
因此,创造了这些想象的我也存在着。
怀疑,恰恰是怀疑向我证明了看我的存在。
因为只要我怀疑,那作为怀疑者的我必然存在。
上帝可能是个大骗子但这个看法也不能动摇的我对自己的信仰’”,于是,“我思故我在”诞生了。
但笛卡尔这种基于“独立的人”的自身而非上帝的思考结果也造成一种危机:是单纯的生活在意识中的“我”失去了和其他事物之间的联系。
更可虑的是,笛卡尔当面对存在起源的问题时,思索也陷入一片“无法摆脱的黑暗”。
《通向哲学的后楼梯——笛卡尔》说“继他(笛卡尔)之后的哲学,在形而上学方面做出努力,在启蒙运动中做出了贡献,发展了虔诚的迷信思想,陷入虚无主义的绝望之中”(P125)。
其实,从西方哲学史看,正是哲学家思考的深入尤其对于存在问题,才导致虚无主义危机的产生。
虚无的产生是哲学的必然。
以目前的这种认知状态,在观以往之哲学,似乎所有的哲学家在对“存在思考深入时,就陷入了一种虚无主义,但同时哲学家们又发现人们根本无法立足于虚无,虚无的产生让一切都失去了价值,人们又凭何以生存,以为自己的思想和人们的生存构建一个基础。
最后,他们都找到了各自的答案各自的信仰。
尼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至此,我想我们应该看到哲学或哲学家探寻的意义何在了。
但我想这只不过是对人们而言的意义。
对于哲学,我觉得笛卡尔说的那句话放在这里很好“在寻找真理中得到的欢乐,几乎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纯洁的,不被任何痛苦所干扰的欢乐”(《通向哲学的后楼梯——笛卡尔》P119)。
至此,我们又不得不谈一下老庄哲学,老庄哲学也意识到了那种虚无。
尤其在他们对于“道”上的理解可以看出。
他们把“道”看作一种天地间永恒不变不损的存在,且“道,常有,常无”,“常有”是从其发生的作用看,“常无”是从其状态本质看。
老庄哲学聪明的是一旦认识到存在的虚无性,就不再谈“存在”。
当涉及它是,老庄总是有虚空来作答。
他们看到了存在的虚无性,而存在与虚无在本质上又是矛盾的,不可调和的,就像西方那些哲学家在认识到了虚无之后所做的种种探索虽得到他们世人的认可,却也只是其深刻性与伟大性得到认可,事实上,
他们从未给世人一个确切的真正的答案。
而老庄哲学至此,却很提倡人应虚静,即如“心斋”、“坐忘”等,认为只有人们居于虚无之中,才能体会“大道”,才是至善的行为。
但事实上,从未有人能完全使自己处于那种虚无之境,这也是现世的人无法想象的事。
但其观点却很有理想性,以及对人类未来发展的一种猜测性,或许,所有存在正在走向的正是虚无。
现在不可及之处,不正是将来可能存在的吗?
四.回忆说
柏拉图认为人们的学习实质上是一个回忆的过程。
因为“相”或“真知”在人出生前已存在于人的灵魂之中。
而之所以人们能够认识现实存在,正是因为这个“相”总是浮现在人眼前。
《通向哲学的后楼梯——柏拉图》中说“它们(‘原本’或‘相’)显然不是自己创造设计的,也不是人在自己的有限生存中通过经历获得的。
人在把一个行为称为正义,把一棵树看成树之前,必然已经知道了,正义的本质是什么,树应该是什么样子”(P41)。
通常人们认为只是使人们在肉体感官的基础上达到的一种对世界的认知。
而柏拉图却完全否定了肉体感官,并把它视为获得真知的一种障碍,“人的视觉和听觉没有一点真理性”,“我们既听不见又看不见任何确切的东西”,而“如果这两种肉体官能都不是确切的、靠不住的,其余的就不用提了”。
而且“因为行提示我们不断忙于满足存活的需要,种种疾病向我们袭来阻碍我们谈就真实。
形体是我们充满各种感情、欲望、恐惧以及各种幻想和愚妄,真正说来叫我们不能进行思考。
”“真知”或“相”相对于具体事物是一种永恒完全的,而人的肉体相对于灵魂是一种暂时的不完全的存在。
人怎么能凭借肉体达到真知呢?人总是存在偏见的,因为人摆脱不掉肉体的欲望。
世间好坏黑白之分还不是因为人的偏见存在造成的,人不能脱离人自身的角度看问题是不能摆脱偏见的,而人是否能达到那种状态又是值得怀疑的。
肉体对应着有具体形态的事物。
而正像老子所说“大音稀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柏拉图的“真知”是具体事物的“原本”,具体事物对其有所表现但并不是它。
这样人就失去了完全达到“真知”的中介。
当然,这也并非意味着人就无法认知。
柏拉图认为人们凭借灵魂中残留的对“原本”的记忆在感觉到(看或听)具体事物时会回忆起一些对“原本”的模糊印象。
因此,柏拉图认为人要到达“真知”需要摆脱肉体,即“置身于死亡状态”。
柏拉图认为人死后“不可见的灵魂却进入一个跟他本身一样高贵、纯粹不可见的地方,达到真正的另一个世界”(P240),这时灵魂变与“真知”达到一种完美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