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三农问题的现状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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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三农问题的现状与未来
[摘要] 当前中国三农问题突出表现为:农民收入持续低迷;粮食生产持续下滑;农民负担久减不轻;城乡差距进一步扩大;农村社会秩序状况堪忧,民众与基层国家权力的关系日益紧张,群体性抗争事件多发。政府在解决三农问题上采取的主要措施主要包括政治和经济两大方面:在政治领域中推进村民自治;在经济领域推进农村税费改革。这两项制度设计尽管取得了一定成效,因还未触动三农问题的根本。要真正解决三农问题,必须从体制上入手,破除城乡二元结构,在公共教育、就业、社会保障、公共服务、公共财政等方面使农民享受平等权利。
[关键词] 三农问题;村民自治;农村税费改革;城乡二元结构
中国现代化的根本问题是三农问题,农村不实现现代化,整个中国的现代化就不可能实现,没有农村的现代化,就没有中国的现代化。根据现代化理论,现代化意味着工业化和城市化,在现代化进程中,传统的乡村将面临严峻的挑战,生存、复兴或重建是任何走向现代化的国家都必然面临并必须解决的难题。三农问题是在中国现代化进程中提出来的。中国三农问题,不仅仅是个现实问题,而且也是个历史问题,是长达半个世纪城乡矛盾积累的结果,它在今天中国现代化进程加快的情况下表现得更为突出和尖锐。总的来看,广大农村基本上仍是农业社会,现代化程度低,发展比城市严重滞后,城乡差别、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很大。当前的三农问题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形成的,有着很深的社会、历史和体制根源,必须对此进行全方位的深入剖析,进而寻求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措施。
一、三农问题的现状
中国三农问题具有多重内容,现阶段主要表现为以下方面:
第一,农民收入持续低迷,粮食生产持续下滑。自1997年到2003年,农民收入年增长4%左右,仅相当于城镇居民收入增长速度的一半。1997年到2002年,农民人均年收入只增长了380多元,而城镇居民收入却增长了2500多元,增加额尚不足城镇居民的1/6。从纯农业的角度来看,粮食主产区农民收入增长幅度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许多纯农户的收入持续徘徊甚至下降。据统计,1998年至2003年,农民来自农业的纯收入已连续6年低于1997年的水平。农民来自农业的收入减少,必然影响到农民尤其是农民种粮的积极性。所以,导致粮食生产持续下滑。2000年以来的4年间,我国的粮食生产一直持续下滑,播种面积不断下降。2002年,粮食播种面积仅14.9亿亩,比1998年减少了2.2亿亩。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03年粮食总产量8600多亿斤,粮食需求大概在9700亿斤左右,供需相差1100亿斤,粮食安全另人担忧。
第二,农民负担久减不轻,城乡差距进一步扩大。近年来,农民承受的不合理负担越来越沉重,有的地方农民实际负担甚至占了纯收入的15%—20%,而且越是以农业为主要产业的贫困地区,农民负担就越重。农民负担导致了许多社会问题,严重影响着基层社会稳定。尽管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有关减轻农民负担的政策,但是从实际效果看,取得的成效却难以令人满意。2001年,中国城市居民收入为6860元人民币,农民收入为2366元,表面差距是3:1。但实际上,农民收入中实物性收入占了40%,扣除这40%的实物性收入,用于购买商品、服务的货币只有1800多元,平均每月150元左右。这150元中,还有20%(即30元)用于第二年扩大生产的开支,如买种子、农药、化肥、柴油等。这样,一个农民每月真正能用做商品性消费的货币收入只有120元,而城市居民的货币收入平均每月接近600元,城乡差距为五比一左右;而城市居民收入中还有一部分并没有纳入统计范围,如各种各样的隐性福利、住房、教育、卫生,甚至是用电都比农民有更多的优惠。若将城市居民的一些隐性福利、优
惠折算成收入,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可能达到6:1。
从户组分析看,我国20%最高收入户组占全社会收入的份额为46.6%(美国为46.4),20%最低收入户组占全社会收入的份额为5.9%(美国为5.2%)。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出现了占总人口3%左右的富有阶层,他们占有居民储蓄存款总额的近1/2和绝大部分金融资产。占全国人口总数70%的农村居民大约只持有不到30%的货币。财富向少数人手里集中,贫困向多数人一端扩散,贫富分化呈加剧趋势。
从基尼系数看,中国的基尼系数已经接近国际公认的警戒线。据估计,1980年,中国大陆包括农村居民在内的基尼系数为0.3左右,整体差距不大。到1988年,抽样调查显示,城乡合计的基尼系数已上升至0.382。1994年为0.434,超过了0.4的国际警戒线。1998年,上升至0.456。1998年与1980年相比,中国基尼系数上升了十几个百分点。据世界银行2000/2001年发展报告,目前中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高于发达国家如英国(0.361)、德国(0.3)、意大利(0.273)、加拿大(0.315)、日本(0.249),也高于新兴工业化国家如韩国(0.316)和经济转型国家如波兰(0.320)、乌克兰(0.325)、罗马尼亚(0.282)和匈牙利(0.308)。第三,村民自治徘徊不前,难以取得突破。尽管村民自治已经取得了举世公认的成效,三项制度(村民委员会直接选举制度、村民代表会议制度和村务公开制度)和四个民主(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扎根村庄,但是大多数村庄的村民自治水平仍然不高,存在的问题较多,成效难有提高,突出表现为两委关系失调和乡村关系紧张。在两委关系问题上,表现出“党强村强”、“党弱村强”、“党强村弱”以及党弱村弱”等多种不和谐类型。在乡村关系上,乡镇政府擅自委派、指定或者撤换村委会成员,乡镇政府包揽、干预村民自治事务,导致乡、村矛盾激化、干群对立的事情时有发生。乡镇政府采取行政的和经济的手段变“指导关系”为“领导关系”,控制或干预属于村民自治范围内的事务,侵害村民民主权利。两委关系和乡村关系的不和谐,不仅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了村民自治的进程,而且也使得村民自治作为一项解决三农问题的公共政策的绩效大打折扣。
第四,农村社会秩序状况堪忧,民众与基层国家权力的关系日益紧张,群体性抗争事件多发。农民的不合理负担激起了农民的强烈不满,他们或者以消极的方式进行拖延或对抗,或者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不合理的国家抽取,这就造成了基层国家权力与社会关系紧张,有的地区甚至出现了暴力反抗或骚乱事件。于建嵘的“农民有组织抗争及其政治风险”一文认为,目前,在中国中西部地区的农村出现了治理性危机,主要表现为:其一,近十年来,全国乡镇政府普遍出现了财政危机,2002年,全国65%的乡镇共负债达3200多亿元,其中以中西部欠发达地区最为严重,这些乡镇还债能力低下,致使负债仍在不断增长,濒临破产的经济状况已严重地制约了乡镇政权的施政能力。其二,广大农村特别是中部地区发生了一系列农民针对基层政权的集体抗争活动,这些事件不仅快速增长,组织化程度也迅速提高,规模越来越大,对抗性日益增强,暴力化趋势普遍蔓延。其三,部分农村基层政权和基层组织出现了黑恶化,乡村干部为完成各种“任务”假借地痞流氓之手恫吓和强迫农民成为了一种习以为常的“工作方法”,恶霸和地头蛇控制农村基层组织的情况已十分严重,黑恶势力进入县乡政权直接掌握国家权力也屡见不鲜。
二、三农问题的成因
(一)客观原因
牛若峰主要从人地比例关系来分析了三农问题形成的原因。他认为,人地关系对于农业、农民生存与发展有着直接关系。人地比例关系如何,直接影响农业内部的就业容量、农业经营方式的选择和土地本身的功能。新中国的人口(主要是农村人口)增长较快,1984年突破10亿,人均占有耕地下降为1.43亩。现在,我国人口达12亿多,人均占有耕地减少到1.2亩,相当于世界平均值的1/3,约有1/3的省份人均耕地不足1亩,有666个县份人均耕地低于联合国确定的0.8亩的警戒线,463个县份低于0.5亩的危险线。紧张的人地关系意味